她或是跟踪她,否则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就连她的未婚夫查尔斯也要通过仪器才能找到她。
哦说起来,是挺久没有联系过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了。
并不是没有感情,恰好相反,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真正意义上的门当户对,唯有一个人不赞成她和查尔斯的婚约——哥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面临着越来越多的罪犯,被无穷尽的案件侵袭,她早已不再是原本那个,耀眼夺目的公主,她不得不坚强起来,她知道被这些恶魔打败会有多可怕,所以才坚持。
可是常年与恶魔打交道,又怎么可能保持心灵干净如初呢?
joker说得没错,能从她心里看到黑暗,因为她的确也想过,凭什么要成为受害者?
为什么只有她?
只有她一个人承受着担惊受怕。
应该所有人都一样啊,凭什么只有她要被伤害,如果上帝不公平,她就来实现公平。
可是,最后还是自己沉默地与恶魔对抗,她已经够痛苦了,何必再当自己所厌恶的人。
为了保护自己,她行踪不定,这样,那个神秘人未必就能将手伸到全球范围内。
为了保护在乎的人,因为她表达出喜欢的人或事,几乎都会被杀掉,但所幸,这两年因为她行踪不定,所以凶手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找上她,这让她几乎以为自己的做法奏效了。
当然,她也思考过,一直躲下去当然不是个办法。
但他在暗处,而她在明处只会对她更加不利。
而发展的情侣关系,夏洛克说对了,挑衅凶手,为了让他主动现身。
哀弥夜陷入到自己的想法里,对地铁坐了多少个站也漠不关心,直到夏洛克叫她,她才意识到该走了。
奈何人实在太多,即使艰难地跟紧他的步伐,也已经被人流冲散了,等到好不容易挤到了门口,脚刚踩上与外面的那个槛,忽然就出现了‘叮叮’声,这意味着马上门就要关闭了。
就像是下意识一样,她缩了回来。
在面临了那么多的过去以后,她谨慎到几乎有被害妄想症。
所以,在警示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她就像潜意识想保护自己一样,马上就往回缩,其实明明那几秒可以下去,但是她害怕冒险,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能在危险中规避风险。
而站在外面等她的卷发男人,没有催促她,眼神一如既往的凉薄,沉默地看着她,然后说,“在下一站等我。”
哀弥夜咬了下唇,点点头,看着门一点一点关上,地铁里的灯也熄灭了,一切都归为了黑暗。
恐惧与不安开始滋生。
之前一直在他身边想事情,所以不觉得,现在忽然发觉,原来地铁是这样暗,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凶手的模样,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变得诡异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来抓住她,然后杀了她。
明明到下一站不会超过三分钟,她却祈祷时间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诡谲的死寂。
她的内心搅成一团,尤其是在刚刚从罪犯手里逃了出来。
哀弥夜,不要怕,总会变好的,总会。
我会赢,不要害怕。
我可以,我一直都很优秀,我是天才,我要做的,只是克服恐惧而已,就像以前一直做的那样。
蓦地,透着丝丝黑暗气息的话像是凭空出现。
杀了他不就好了吗,就不会再怕了。
做回永远耀眼的公主。
杀了他就好了呀。
第11章
车停了下来,灯重新亮起来,她脸上的阴沉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指尖有细微的碎冰出现,她不动声色地捏了下食指,将碎冰抹掉。
从地铁里出来,见到了那个卷发男人,瘦削的身影,冷漠的表情,锐利的双眼。
反而,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她一扫心里的阴霾,唇角轻勾,眉宇间浑然天成的妩媚散发得淋漓尽致,挑不出缺点的美人,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罕见的极光。
“先生,你有女朋友吗?”
“那不是我的领域。”男人略微皱眉。
“先生,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女朋友。”她笑得恣意动人。
难得没有直接出言讥讽,他似乎思考了一秒,“我为什么需要。”
哀弥夜试图说服他,“比如说你在犯罪现场观察并思考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提供工具。”
“再比如说,当你觉得案子简单的时候,你可以和女朋友玩智力游戏来打发时间。”
“我觉得我刚好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她的眼睛亮亮的,犹如万千星辰住了进去,染成金色的发根处长出了一点雪白——她原本的发色。
凯霖家族的伴x性遗传病,女性比男性更容易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