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的格外的快。
不多时,就到了下午下学的时辰。
元槿本打算回去之后先练会儿琴,再写几张大字,然后吃过晚膳后开始研究诗文。
谁料刚出了沧海阁的门,就看到了倚树而立的蔺君泓。
暖暖的阳光下,身姿挺拔的少年孤身而立,眼帘微垂,好似周遭的一切都无法侵袭他的身周。就连这暖阳,亦是如此。
这般的情形下,竟是现出别样的清冷和孤寂。
元槿脚步滞了滞,而后转了个弯儿,贴着院墙边往一旁行去。
走了没几步,身边传来疾步声。紧接着,她手臂一紧,被人给拉住了。
元槿回头,讪讪一笑,“端王爷?好巧。”
“不巧。我专程来找你的。”蔺君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溜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跑那么快。”
元槿心说就是知道他专程找过来的,所以才跑。
蔺君泓看着她神色不定,眉心微蹙的模样,心中一动,忽地问道:“今日的课很难?”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杨可晴都出去玩了半天了,她还留在里面学了好半晌。
元槿猛地抬头看他。
蔺君泓当真是被气笑了。
很好。
就因为课太难了,所以,她竟然嫌他耽误她的时间,打算不理他了。
蔺君泓舍不得吼她或者是出言怨她,愤愤不平下,抬指轻叩了下她的额。
看元槿用手去揉,他又怕自己用的力气大了,不由得有些懊悔。一把拉下她的手,亲自抬指去给她轻揉。
“说罢。是琴太难了还是诗文?”
元槿太沮丧了,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只垂头丧气地道:“诗文。”
“嗯?”
“……先生说写的诗看上去挺美,可是,意境不够。让我回去后好好琢磨一下,重新写一个给她。”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评价。
蔺君泓顺手捞起她的手,轻轻握住,然后拉着她往外行去,“这还不简单?我和你讲一讲,你稍微改一改,就也糊弄过去了。”
“你会作诗?”元槿震惊不已。
这家伙不是武将吗!
蔺君泓一看便知她在想什么,登时哭笑不得。
好歹他也是顾阁老启蒙的学生。
作诗什么的,简直小菜一碟好么。
而且,世人不都知道他是文武全才?!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
感觉到女孩儿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蔺君泓暗暗叹气。
他知道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不能逼得太紧。不然这小丫头指不定要怎么躲他。
得用对了法子才行。
更何况,这里是公主府。虽然四卫隐在暗处帮他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但,还是不如在自己府里好。
于是他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顺口问道:“你写的什么诗?居然还意境不够。”
“情。”
“……”
端王爷猛地驻足,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怎么选了这么个题材?”她在这方面压根就没开窍,能写出什么来?
元槿尴尬地笑了笑。
不是她想写的。是姚先生命题的。
看到蔺君泓的表情,元槿想了想,思量着他或许是想岔了,忙道:“不是情诗。是题目只一个‘情’字。我选了友人相见的喜悦之情。”
姚先生给杨可晴命题的是春游,给她命题的就一个字,情。
可是,先生说她的“相见的喜悦”太过平淡,所以,让她重写。而且,还提点了她,不要太过于局限。须知好的诗词,都是思路开阔下形成的。
听闻女孩儿的话后,蔺君泓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他看着元槿愁苦的模样,话题一转,说道:“我帮你解决诗文的问题。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元槿赶忙答应下来。又问他该怎么办。
蔺君泓便道:“你换个题材。莫要再讲那个了。诗文讲究情景交融。你把这段时间想的最多的、思考的最多的是什么,写出来就是。”
想得最多的?
这段时间,想的最多的无非是怎么让课业更进一步,好好学习……
蔺君泓不等她开口,已经心中了然,直接说道:“你既然是最关注课业,那你就将学习的殷切之情写出来。肯定比那个要好得多。”
“当真?”元槿颇有些怀疑。
毕竟,友人相遇时的喜悦之情,她也是真真正正按照自己的体会去写的。
如今换成学习的这个,真能比那个写出来要效果好吗?
蔺君泓笑道:“自然是真。”
他看了眼女孩儿露出疑惑时的乖巧模样,心中一荡,胸中涌起万般思绪,忍不住说道:“心心念念记挂在心上,日日夜夜为此辗转难眠,一刻也无法停歇。这种体会,自然是更为深切。怎能是那些刹那间忽然露出的短暂情感所能相比的。”
元槿听了他这话,觉得有些道理。就应了一声。
不过,他这话好似是在说学习之情和相见之喜,但仔细琢磨下,好像又有些意有所指。
只不过指的是什么,她怎么也没法想透。
蔺君泓见她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