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随口道。
“你,你倒是不操心!”良久,贾琏方道,更是油然而生一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无力感,但转念一想,迎春这般放心,想来是对柳湘莲极为信任。
惺惺相惜,心心相印,怕不便是如此?
凤姐还腻歪在贾琏怀里,见贾琏呆呆思忖,推推他道:“二爷今日不是当班吗?这样突然跑回来,万一王爷有事找你……”
“哎呀!”贾琏猛地一拍脑门,轻手轻脚将凤姐扶回绣墩上坐好,赶忙道:“我衙里还有急事,现在便要赶回去。公主的事,自有我去问二郎,你们切勿操心。尤其是你!”贾琏说着,拿手去戳凤姐额头。凤姐咬唇应声,含笑点头。贾琏这才放心,大步流星离去。
话分两头,却说柳湘莲今日难得休沐,在宫里和接班侍卫们交接完工作,乐颠颠就往宫外走去。才走出皇宫大门,便被贾琏贴身小厮妙语拦住。
柳湘莲和妙语自然是老熟人,含笑打过招呼,刚说道:“我正欲今日晚间去寻你家二爷吃酒,赶巧,你便来了。他今日可有空?”
妙语回道:“二爷近日公务实在繁忙,不知是否得暇。不过,只要您去,二爷必然有空。只是小的此来却是二爷有封信让小的亲手交给您。二爷还嘱咐说,事情紧急,烦您看过后,立时给他个口信。”
“哦?”柳湘莲暗中奇怪,贾琏有何事这般急切?难不成事关迎春?柳湘莲赶忙拆开信,越读,柳湘莲眉头皱得越紧。
贾琏在信中将各路流言汇总全说了个清楚,甚至还有些添油加醋,意在警示柳湘莲。却不知柳湘莲看罢信,震惊之情丝毫不亚于他。
“竟有这等事?我竟一概不知!”柳湘莲心下骇然。
原来流言已满城皆知,只瞒了他一个人。
怪道近来同僚先是看他眼神古怪,似有嘲讽之意,三三两两说话还老爱背着他。后来又忽然都热情起来,个个跟他称兄道弟,纷纷恭喜不住。他还正迷糊着,至此方知症结在这里。
思及迎春听闻此事,当做何感想,柳湘莲再坐不住,情急之下,抓住妙语手腕便道:“烦你回禀二哥,信上之事都是子虚乌有、捕风捉影之语,全不为真!冷二一片丹心,二小姐切莫误会!”
柳湘莲情急失态,连“一片丹心”这种话都宣之于口。
妙语自然也不信柳湘莲会是那陈世美般的人物,又见柳湘莲情真意切模样,赶忙点头连连,表示必然一字不漏原样传达。
柳湘莲这才略放些心,嘬唇打个口哨,在不远处等候多时的燕赵撒开四蹄,飞奔而来。柳湘莲翻身上马,最后嘱咐妙语道:“这事儿交予我处理,你且让你家二爷、二小姐放心。”
语罢,柳湘莲一人一马已消失在大道拐角处。
另一头,景宁公主府门前。
柳湘莲向门子报出身份,还未说明来意,已被人恭敬迎进正厅。见来人态度这般恭敬,柳湘莲反心生疑窦,剑眉拧起,便再不曾松开。
不多时,景宁公主已盛装前来。柳湘莲赶忙起身行礼,哪知景宁不等他躬身,已快步走近,抬手去扶。
柳湘莲不动声色后退一步,避过景宁双手,低声道:“御前一等侍卫柳湘莲拜见公主殿下。”
“柳公子乃景宁救命恩人,何须如此客气,该当是景宁给公子行礼才是。”景宁公主柔声道。
柳湘莲心中更是咯噔一下。他虽身着便服,但是行的却是“臣礼”。景宁却偏偏称呼他为“公子”,还要与他平级论交。难不成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柳湘莲正沉吟间,景宁已命人“上好茶”并摆出与柳湘莲闲话家常的姿态。柳湘莲再顾不上客套,起身告罪道:“臣今日冒昧登门,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只因近日从不知从何处传出些卑职与公主间的无稽之谈,事关公主清誉,请公主大人有大量,万勿介怀!”
柳湘莲为人本就磊落光明,直来直去,乍闻流言,一觉有愧迎春;二思有损景宁公主名节,三又担心谣言传到景宁公主耳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打算从源头制止流言,径直来到景宁公主府,意欲将原委说清,借公主府势力平息流言。
哪知,柳湘莲万料不到,他是当真直捣了黄龙,竟直接寻到了始作俑者府上。
景宁公主闻言,端起桌上茶盏,不疾不徐吹着茶叶片儿,半晌方道:“竟有这等事?景宁倒还不曾听说。只是既然需要柳公子亲自上门请罪,想必流言已是街知巷闻。还是那句话,柳公子乃景宁救命恩人,谣言又非出自公子口中,景宁自然不会怪罪公子。”
说到此处,景宁公主顿了顿,抬眸打量柳湘莲神色。
却见,柳湘莲静静立在堂上,面容冷峻,听罢她的言语,眉目间不喜反忧。景宁便知柳湘莲并不是好相与的。
可是,她又是谁?那些好相与者,日日在她府门前徘徊不去,若是列个队,可排出城门外去,其中又有哪个人得她正眼看过?
景宁想罢,忽然敛眉垂目,做出娇羞无依模样,怯生生说道:“只是,只是,这般景宁、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