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正和他等在二门外,就等哥儿传进呢!”
贾琏一听,赶忙挥手,示意观言快请。
那边厢,贾母等人早张罗着宛平郡主到西暖阁里躺下,孙绍祖并刘氏早被贾府下人五花大绑着押在外室,等候主子们发落。
因贾赦至今昏迷不醒,贾母怕他病弱体虚,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命人将他抬到后院居住。贾代善并贾政等人在外招待一众男宾,此时,东院里都是各家贵妇,女眷。故而,安排宛平郡主在此歇息也无不妥。
只是太医却非一时半刻便能请来,宛平郡主若在荣国府出了事,饶是贾母老练沉稳,也急出一头白毛汗。
其实宛平郡主并没有事,给她作肉垫的丫鬟扶柳和大声说她有孕的鹅蛋脸丫鬟惊风,都是打从皇宫里出来的老人,各个有一身的好功夫。
宛平郡主前呼后拥地进院,孙绍祖一个小孩,哪能轻易就让他撞到堂堂郡主身上?
只是宛平郡主感怀李氏身死,一时失神,再被孙绍祖一惊,脚绊脚,自个走摔了。而且也没摔实,纯属有惊无险。
惊风却是个不饶人的。宛平郡主不过小日子迟了几天,请太医诊脉,太医不敢妄言。宛平郡主却清楚她八成没有怀孕,不然也不至于顶着大肚子前来吊唁。
偏惊风记到了心中,一时嚷出来,既是要给孙绍祖好看,也是敲打荣国府,竟然如此怠慢她家郡主,让一个浑小子冲撞郡主大驾!
宛平郡主十分识大体,斜靠在引枕上,握着贾母的手,说道:“国公夫人切勿着忙,别听惊风那小蹄子乱说。我便是再不知事,也不会带着身孕前来吊唁。夫人且放宽心,我不过受了些惊吓,这会子已然缓过气,不当事儿,不用宣太医。”
贾母一想,宛平郡主所言有理,高悬着的心终是放下几分。不过宛平郡主轻轻放过是她给荣国府脸面,不代表贾母会不知轻重,顺坡下驴,轻饶了孙绍祖母子。
“郡主仁义,大人不计小人过。可是郡主是金枝玉叶,身子半分差池不得,太医一定要请。”贾母还待细说,却见贾琏快步进屋,回禀说回春堂的李大夫正候在门外,不知郡主是否愿意让他进屋诊脉?
事态紧急,贾母也顾不得思量贾琏从何处变来了李大夫,赶紧请宛平郡主示下。
这李大夫原也是太医院高手,因为得罪了后宫一位娘娘,被赶出太医院,如今在回春堂坐堂。
贾琏早先安排小厮妙语去请李大夫,本为佐证孙绍祖母子二人身染恶疾,不想却用到了宛平郡主身上。
宛平郡主也识得李大夫,且她为人素来豪爽,便架了屏风,让李大夫看诊。
片刻之后,李大夫便起身行礼,说道:“郡主不过受了些惊吓,喝碗安神茶便好。倒是……”说着,李大夫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到外屋跪在地上的孙绍祖母子二人身上。
此时,别说孙绍祖一身热汗,痒入骨髓,满地乱滚。刘氏深知大祸临头,冷汗涔涔,又惊又怕又痒,脸上五彩纷呈,表情痛苦不堪。偏偏她双手被缚,也不能似孙绍祖般在地上磨蹭,直如万箭穿心,恨不得立时死去。
然又生怕错过内室一言半语,糊里糊涂就被人拖出去杖毙,当真比下了十八层地狱还苦。
他二人只知奇痒难忍,却不知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恶臭,已熏跑看守他们的一众贾府侍卫和丫鬟。
李大夫不愧太医院高手,甫一进屋就闻出屋内气味不对,暗忖荣国府何等样人家,府内下人吃穿用度都好过普通人家的老爷夫人,怎会有人得了烂疮症?他原以为自己闻错,一心先给郡主诊脉。此刻见郡主无恙,恶臭却越来越浓烈,李大夫忍不住开口。
贾母错疑郡主当真有孕,动了胎气,赶忙追问:“倒是什么!你且快说!”
李大夫躬身一礼,“小人妄言,府中可是有下人患了烂疮症?此疾接触之后,便可能传染。若当真有人身患此病,应立时和贵人小姐们隔绝开。”
贾母并非足不出户的江南闺秀,自是听说过这烂疮症,皱眉沉思片刻道:“怪道一股腐烂东西的臭气。可我这大儿子院落一向由李氏打理,井井有条,从不曾听有人得此怪病啊!”
宛平郡主的丫鬟惊风早看孙绍祖不顺眼,得知自家郡主无碍后,便一双凤目死死盯着孙绍祖,见他那般癫狂,联系李大夫所言,也不顾打断贾母说话,抬手一指:“可是那二人身染恶疾?”
一时,贾琏、迎春并贾母、贾敏、王夫人等人都顺着惊风手指处看去。果见孙绍祖母子二人表情狰狞,汗透重衣,且他二人身边负责看守的下人侍卫各个眉头紧锁,掩鼻捂口,避之唯恐不及。
李大夫凑近二人身边一闻,心下已有定论,回头对贾母道:“回国公夫人的话,这二人不知是府上何人,但确实身染烂疮症,该早日隔开才是。”
众人一听,哗啦一下子散开,离孙绍祖母子远远的。
林之孝家的身为管家娘子,此刻抱着迎春立于贾母身后,见状就要命人将孙绍祖母子先拖下去。贾母明知烂疮症不接触不会传染,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