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时,心中就一个咯噔,等他听完了,心也沉到了谷底。
瑟瑟果然恼了。
早在得知长公主故意冷落着瑟瑟时,贺牵风就担心这一茬,派手下去打听她在那儿,去送人,送礼,都是表达着他的一个态度。
如果瑟瑟没有结缔,她该是收下的才对。
可是从她的话中,不难听出一个答案。
她不治了。
贺牵风该生气的,可他不但气不出来,还有些想笑。
一路上瑟瑟总是展露着一种秀才家出身普通乡野女子的感觉,可贺牵风总觉着有些违和的别扭。哪怕瑟瑟垂眸低笑,温柔的快赶上他书香门第出身的婶娘,贺牵风还是觉着哪里不对。
直到这个时候,瑟瑟在被怠慢了之后,用软软的钉子,直接把他定死在墙上,贺牵风才依稀感觉到,披着温柔的外皮下,瑟瑟的冷漠和洒脱。
笑完了,贺牵风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可能真的要失去这个救命大夫了。
而瑟瑟根本不管贺牵风这边。镇国大将军府也好,长公主也罢,能用得上才指的她花心思,不过目前,她没有想要去贴冷脸的准备。
瑟瑟每天出去转一转,在各个首饰铺子布料庄打着转儿,没多久就知道了户部侍郎家姑娘,如今八品官邓悟的妻子,邓席氏的情况。
席侍郎本不愿把女儿嫁给邓悟,奈何拖了两个月,眼看着闺女有了害喜的反应,不嫁也得嫁了,只能黑着脸匆匆把女儿嫁了出去。
在瑟瑟上京之前,邓悟如愿娶到了真正的官宦家姑娘,如今才成亲不足两个月,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瑟瑟在宋记首饰铺子的对面酒楼等了两刻钟,就看见了一辆青布小马车停在了铺子门口。
一个一脸褶子的乡土老婆子堆着满脸的笑,几乎是诚惶诚恐扶着一个妙龄少妇下了马车。
如果不是那婆子穿的也整齐,带着金首饰,与那少妇挽着手并肩,只怕人都会把她当做一个粗使的仆妇。
就连那被挽着手的年轻少妇眉宇间都有些不耐,全靠着孝道勉强压着,与老婆子并着肩走。
她长得不错,细眉细眼的,也娇气。走路都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
旁人只当这位新出嫁的少女小心。
只是瑟瑟知道,这会儿邓席氏的肚子里,已经揣着一个快五个月大的孩子了。
想到睡得迷迷糊糊奶声奶气问爹在哪儿的宝福,瑟瑟嘴角的笑,越发的凉薄了。
她眯着眼目送邓席氏跟邓老婆子进了首饰铺子后,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瑟瑟:捷径要多费心思,还不如自己直接出手。
贺牵风:捷径重新准备好了!娘子请随便来走!实在不行我帮你走?
☆、下堂弃妇7
瑟瑟身边的余钱不多, 她需要做的事却很多。
铁首领送来的那些子不知道是礼物还是赔礼的, 瑟瑟全部拒绝了。
从梨花村离开前, 她带着的纸笔还有不多,瑟瑟利用这些纸笔,书写了一个小册子出来,同时花了一吊钱, 请了个木匠, 在她住着的院子门口, 挂了一个匾额。
弨氏医馆。
弨这个姓很少, 外人知道的更少。就连邓五,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丈母娘姓什么, 自然无法联系到瑟瑟身上。
别人不知道, 大夫, 药剂师, 这些和医药打交道的人自然有些印象。
西山镇的弨家,在医界,曾经也是赫赫有名, 只是因为人才凋零,家中没有得力的后辈, 渐渐没落了。
至今,弨家只能靠着几十年前辈的名头,勉强维系着。
弨家的人,怎么不远万里来了京城?
瑟瑟挂了匾额,也没有准备开业的事情, 直接开着院门,等待着病患。
瑟瑟接待的第一个病患,是铁首领。
他来的时候笑得很尴尬,坐在问诊台前,讪讪伸出了手。
他的手上有一道红肿的棱子,就像是被竹篾或者什么条状物打出来的。
“钱娘子,您帮小的看看,这伤能不能好快些。”
铁首领有些不太自然:“跟在主子身边,身上有伤不能近侍。”
这一点瑟瑟也是懂得,她没有多问,直接给铁首领准备了一些药粉,包在了棉布之中,吩咐铁首领回去后把药包煮了,等冷却后,用药包沾着药水擦洗伤口。
铁首领放下了五两银子。
“给多了,三钱银子就够了。”
瑟瑟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银钱,抬眸扫了铁首领一眼。
铁首领抱着药包憨憨道:“没有给多。小的在主人身边服侍,得的钱更多,要是被别人替了,小的自然就没有工钱了。钱娘子帮小的省钱,小的自然不能小气。”
铁首领不等瑟瑟再次拒绝,又说道:“我家主人近日有些不太好,虚汗,手抖,夜咳,伴随着呼吸的急促。钱娘子,您要是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