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处长就拿起放在身边的那两棵人参说:“来前我家老刘让我把这个带给张政委。”江部长问:“什么东西?”秦处长附耳说:“我那老刘的老战友在长白山挖的两棵野人参,老刘说张政委喜欢喝喝药酒,就让我给带来给张政委泡酒喝。”江部长大睁着眼睛推辞:“这可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秦处长说:“啥贵重,也不是买的。我也不去给你们买。家里现成的,都放了两年多了,不是老刘说我都给忘了。”江部长说:“那你不给老刘吃啊,这东西可是大补的。”秦处长说:“他不吃,说是吃这东西上火。”江部长说:“是啊,这野人参药性更大,商店里卖的哪有野生的啊,说是野生的,还不都是人工养的。”秦处长说:“可不就是。”
这时从那扇门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身材偏瘦但很精神的男人。只见他上身穿一件灰色鸡心领毛衣,下身穿一条军裤,趿着拖鞋。头发灰黑,双眼放光,步履矫健。看着已经站起脸红红的刘燕说:“这就是小燕子吧。”刘燕怯怯生生喊了句:“张伯伯好。”张政委点头说:“长这么高了。都安排好了?”刘燕说:“今天开始上班了。”张政委“嗯”了声说:“好好干。”刘燕羞羞地“嗯”了声。 张政委转头对秦处长说:“你们坐啊,站着干啥。”刘燕母女坐下。江部长说:“你看刘部长还让小秦给你带了两棵野人参。”张政委接过,拿出看了看说:“不是买的吧。”秦处长就说是老刘的老战友在山上挖的。张政委说:“那就好,买来的不要给我。这是个好东西,我就没听老刘说过,早听说不给我拿来,我也要去你家要来一支。”秦处长说:“我都快给忘了。今天也不知他怎么就想了起来。”张政委说:“这东西难得,你知道多少年才能长这么大吗,就这个头至少也要有上百年。”说话时将人参递给老伴说:“收好了,老刘送我的,要!”江部长接过摇摇头,笑说:“你还真不客气。”张政委说:“我跟他还客气?”秦处长和江部长就笑。
秦处长说:“听说张政委刚才在画画?”张政委说:“是啊。”说完话站起摆了一下手说:“走,看看去。”江部长就冲秦处长偷偷挤了一下眼笑。
刘燕母女站起随张政委进入那间房内。就见靠西墙的那边摆着一张特大的桌子,桌子上粗矮的竹节造型的笔筒里,插着各种大小不等各种型号的毛笔。桌上摊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画,由两快紫红的镇尺压着,画得是荷花。这张画的一边摆着一方大端砚,砚边摆着几只粗细不等着了墨的笔。旁边放着玉石精雕的笔架,和一个较大的椭圆形的笔洗,靠另一面墙放着一张可墙满的橱柜,柜中放着宣纸和一些画好的画和写好的字。
刘燕母女就在桌前看。秦处长也看不懂画的,却是在看了片刻后嘴里惊呼:“想不到张政委画得这么好,啥时开始画的?”张政委说:“两年了。”秦处长说:“怎么没听老刘说?”张政委说:“他哪有这样的细胞。”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秦处长说:“他也不懂。我可喜欢,这样吧张政委,就把这张送我,回去我找人裱上。”
张政委没答话,却是走到橱柜前,打开橱柜拿出一卷画来,在桌上的另一边铺开说:“在这里面挑吧,刚才你们进门一打岔,你看这里,画走了一笔。”秦处长就顺着他的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秦处长就说:“可不是,我听说画画写字都要特别用心的。”张政委“嗯”着。
秦处长就在那一沓画中翻了一阵说:“都画这么好的,也不知该挑那张。”张政委就近前翻了一阵,拿出三张来,秦处长看了连说好,就又在让他挑了两张。秦处长说:“都这么好,真想都给你拿了去。过了几年随便拿出一张卖了,都够吃一辈子的。”张政委哈哈大笑说:“我这画可不能卖。你们先到客厅坐着,我给你们题字盖章。过一会儿墨干了再拿。”秦处长答应。于是母女俩走回客厅。江部长见刘燕母女俩出来,就凑近秦处长小声说:“他得意着呢。”秦处长说:“画得还真不错。”
话音未落就见门开,风火进来位二十七八岁的军人。只见他一米七上下的身材,胖胖的很敦实,圆脸大耳,口阔鼻直,一双眉毛粗黑,眼睛闪动着聪明。一身干部装,上衣的领口开着。进门看见刘燕母女,先是喊了声:“秦阿姨。”眼睛就定在刘燕的身上。秦处长问:“小雷刚回来啊。”小雷说:“我回家拿点东西。”江部长就小声说:“下班也不回家,也不知你都在外干啥。”小雷说:“公务繁忙。”江部长说:“快将风纪扣扣好了,等会儿被你爸看见又要骂。”小雷说:“马上就走。”眼睛又盯在了刘燕身上。
江部长见他看刘燕就说:“不认识了吧,这是你秦阿姨家的小燕子啊。”小雷的眼中霎时放出了灿烂的光芒,说:“谁?这是小燕子?”
刘燕在他刚进门,听妈妈喊他小雷时,就知道他是这家的二公子张雷了,于是喊了声:“雷哥”。张雷凝目看她说:“长这么大了,我还以为她是个小姑娘呢。”秦处长就笑着说:“你都多大了,还说。”张雷说:“小时候我和他哥建军在一起玩时,她就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这就是在外面见到也不认识的。”刘燕就红着脸笑。
秦处长就说:“可不是咋的,她都离家七八年了,哪还能认识。”张雷问:“现在在哪?”江部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