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听着他这小调都忧伤不下去了,愤愤地“你这都唱的什么淫词艳曲!”
宋却睁开眼皮子“萧山教的,不爽你找他去。”
赵问忧郁的心境被宋却打破,骂了萧山一句,还是不打算说话,哼了一声便转开头去看宋却的鱼竿。
宋却也不在意,接着闭上眼睛,只不过没再哼那恼人的小调,也不知道他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手中鱼竿微动之时宋却便有所察觉,赵问刚想提醒他便见他提竿了,只好悻悻闭嘴。
宋却将鱼竿提上来一看,叹了口气,把那鱼取下来放了回去。
赵问先是问:“你将鱼放回去做什么?”
紧接着他又吃了一惊:“你怎么用直钩钓鱼?学姜太公呢?”
宋却一一答道:“放回去是因为它不是我要的鱼,直钩是因为我想了想觉得这样钩鱼有点疼。”
赵问无语:“你都要吃了它还要考虑它疼不疼吗?”
宋却点头道:“既然都要吃了,为何不给它一个痛快,平白让它受这些苦楚也不好。”
赵问道:“假慈悲。”
宋却摇摇头道:“这和慈悲扯不上关系,自然也和假慈悲扯不上关系。”
他只是我行我素,随心所欲罢了。人是很难真正做到万物平等的,所以宋却只求无愧于心。
第141章 落入凡尘(二十二)
宋却便是坐在廊前钓鱼也能跟赵问瞎胡扯一下午, 什么佛家、道家、儒家, 只要是听上去有几分道理的话,便能被他随手化用。赵问上一秒觉得他有道理, 下一秒又隐隐觉得是强词夺理,被他带进逻辑圈子里还没意识到问题到底是出在哪。
眼见着要把赵问变成一个疯子和傻瓜,宋却终于停手了, 他要的鱼钓上来了。赵问没去问为什么直钩能钓鱼,这种事他都能做到, 宋却一个成了仙的人没道理做不到。
宋却从聊甚于无的鱼钩上取下那条又黑又长,浑身滑溜溜的鱼来。赵问看了一眼, 发现自己不认识。也是, 他们这些修真者又不需要吃饭,便是知识再渊博的人, 也只渊博在那些法器和功法之上。
说了一下午的话,赵问此刻倒不拘泥于自己的小忧郁了,直接问道:“这是什么鱼?”
宋却道:“乌鱼, 刺少肉多,有一种做法,能鲜掉你的舌头。”
赵问对这个形容感到不适, 不自觉地卷了卷自己的舌头。宋却像是察觉到什么,很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赵问立马挺起胸膛,仰起头,接受宋却的审查。
宋却抓着鱼往厨房走去,赵问便跟在他身后, 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想到要做厨子?”
宋却懒洋洋道:“个人爱好。”
他不是那种为了食材新鲜活剐鱼的人,一上来便剁了鱼头,给这黑鱼一个痛快,冲洗过后开始处理鱼的内脏,全做干净了才开始刮鱼片。
赵问吃瘪,看他手法娴熟,刮起鱼片都刮得又快又好看,想了想问道:“这些菜你都哪里学来的?”
宋却不紧不慢道:“开这食肆之前,我也算走尽大江南北,学了各方菜式,开这食肆之后,我这食肆里有一条规矩是以菜换菜,再加上我闲来无事也会自己琢磨些菜谱,久而久之,便学出来了。”
赵问听了新奇,他两辈子都在修真,还没见过有人是这样活的:“别人跟你换菜要怎么换,给你菜谱?还是亲手做一道给你吃?”
宋却笑道:“都行,爱怎么换怎么换。和我换菜的可不都是些大厨,也有些大名鼎鼎的才子,他们和我一样好吃。只不过我好吃便去学做,他们好吃便将这些菜肴都记录下来,既像食谱又像食评。有的做法也是道听途说而来,我下手改了三道方能入口,但也不乏那些真能用的古怪方子,做出来的食物是一等一的美味。我今天做的这道菜,便是一位姓沈的大才子写出的方子,他一口气写了好多方子,都是些美而不常有的。”
赵问更好奇了,便杵在一旁看。宋却也不赶他,随他站在那里,自己专心把剩下的鱼片刮完。
赵问到底不是个厨子,看着宋却刮刀飞快,划出来的鱼片薄而剔透,几乎每一片都是相同厚度,不禁扪心自问,以他用剑的功夫,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答案是肯定的,他能做到,但能不能像宋却这么稳定,这么轻松写意,他不知道。
宋却很快便将一整条鱼刮成了叠在盘子里的鱼片,在下一步处理之前,他捻起一张薄薄的鱼片,对赵问道:“要不要尝一尝?”
赵问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不是生的吗?”
宋却嘴角微挑:“你们修真人真老土,鱼脍,也就是鱼生,这可是名菜,没听说过?”
赵问受不得宋却的奚落,一听他这么说,便立马接过那片鱼生往嘴里放,忍着恶心嚼了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赵问总觉得这生鱼片带着点腥味,鱼肉本身虽有微甘,却完全不够盖过这味道。
宋却一看赵问神情便知他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