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了。”
“啥,”姜妍睁大了眼睛,“我昨晚上才给你,你一大早就写好啦。”
玄微:“师兄们都帮我写了一些。”
原来如此,她居然忽视了如此巨大的潜在劳动力,看来以后可以多多劳驾他们,反正也不用给他们分钱。
东厢房里,成套的春联整齐地摆放着,都裁成了这时候的标准尺寸。
见墨迹已经干了,姜妍和玄微就把它们都卷了起来,竖着放到姜妍昨天买的箩筐里。
裁对联还剩下了不少红纸,面积过小,不能做门联也不能做楹联,姜妍灵机一动,把剩下的红纸都裁成了一个个正方形和长方形的纸条。
玄微在正方形红纸上写“福”字,可以贴在小门上,长方形红纸上写“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阖家欢乐”之类的词,可以贴在牲口棚之类的地方。
这样一来,mài_chūn联的赠品就有了。
这种买一赠一的活动,看那古人心动不心动。
姜妍和玄微抬着一箩筐的春联出了城隍阁的时候,铁蛋已经等在了外面,接过箩筐就背在了身上。
铁蛋显然是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上姜妍买的冬衣,头发打理了一下,脸也洗干净了,看着还蛮周正的。
姜妍问玄微:“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吗,卖东西也很好玩的。”
玄微摇了摇头,“不了,大师兄给我留了很多功课。”
师兄们都不放心他单独出门,想出门得有人陪着,可师兄们和赵知客都很忙。
“可怜的娃啊,连玩都没时间玩,”姜妍感叹了句,就跟在铁蛋后面,蹦蹦跳跳地下山了。
今天,她可是要赚大钱的。
或许是老天觉得姜妍今天太顺了,在她好端端走在路上的时候,从她身边经过的马车里突然跳下个人来,正正好把她压倒在地上,后脑勺撞了个瓷实,新衣服也脏了。
姜妍双眼直冒金星,身上还压着个重物,简直不能再惨了,只好用高亢“啊啊啊滚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身上的人很快就被移开了,是被铁蛋粗暴地推到一边的。
姜妍在铁蛋的搀扶下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没有掸,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哪个不长眼的往自己身上扑。
咦,这小子不是昨天那个出手阔绰的俊俏青年吗,怎么成现在这个死样子了。
青年白皙的脸蛋上盯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马车里的人也掀开了帘子,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阴森森地盯着青年:“秋官,别这么不懂事。”
青年回视了过去:“我说过,一天只唱一出戏,嫌我不懂事,尽管卖了我。”
怕再逼下去,两人的关系就要破裂,中年男的脸扭曲了一会儿,就变成了弥勒佛的小模样,“瞧你说的,我一向把你当亲儿子待,哪里舍得卖了你。不愿唱就不唱,我只得舍了这张老脸跟人赔个不是。”
青年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还当亲儿子待,是当摇钱树待吧。
中年男只当没看见青年的冷笑,拍了拍马车,“上来吧,回园子里去。”
青年没有进马车,只坐到了马车夫旁边的车辕上。
直到马车绝尘而去,姜妍才合上了大张的嘴巴。
秋官,这名字好熟悉啊。
和《红楼梦》里的琪官(蒋玉菡)是一个意思么?
一天只唱一出戏。
是她想的那样吧。
难怪,难怪她昨天总觉得青年漂亮过了头,一度怀疑他是女扮男装出门玩耍的大家小姐,原来是个戏曲界艺术家啊。
身为一个供不应求的戏曲界艺术家,还去听一个小孩讲故事,钱多烧得慌吧。
作者有话要说: 俊俏青年的身份肯定没人猜到吧。)o~~
赵掌柜
姜妍在铁蛋和柱子的帮助下,把春联一张张地挂在李氏茶馆的墙壁上,然后把玄微事先写着“十文一副”四个大字的白麻纸贴在店里最醒目的地方。
佟掌柜坐在柜台后,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这群小的折腾。只要不耽误她赚钱,甭说是在店里贴春联,就是在店里撒纸钱她也无所谓。
十点一到,姜妍就走上了讲台,向四方作了个作揖。
首先是请大家关照一下励志贫困少年铁蛋兄的春联生意。
接着讲了一段与众不同的年兽的故事。
最后才从上次“且听下回分解”断掉的地方开讲《三国演义》。
姜妍今儿讲到了“司马微再荐名士,刘玄德三顾茅庐”和“定三分隆中决策,战长江孙氏报仇”。
在座但凡识字的,对这段典故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三顾茅庐和隆中对谁不知道啊。
是故在座的人几乎都没在听姜妍说书,各自闲聊了。
闲聊的时候不能光盯着对方啊,目光也得适当地往别的地方瞅啊。
这所谓的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