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钦总是来匆匆去匆匆,将乔氏送到归院没多久,便又离开了。风月因为不自由,后也离去,只虞秋仍待在这里陪着乔氏说话,天色黑了才想到该回去。
虞秋正是欲说要回去时,未想乔氏突然道:“秋秋,陪娘回一趟北冀吧?”
虞秋闻言稍想,便问:“是要看爹么?”
乔氏点头。
虞秋道:“好啊!也是该去看看爹。”提到再也不可能见到的爹,她的眼睛便有些红,要是爹也活着便圆满了。
虞秋再坐了会,终于回了蓝轩。
她本想与江以湛说说此事,未想凝兰与她说他入宫了。
她心想着他大概是有重要急事,便自己独自上了床睡觉。奈何她这大肚子本来就是个负担,让她极为不舒服,没了可以让她时不时可以泄泄愤的丈夫,她便怎么睡都不踏实。
翻过来覆过去到半夜,她才算是睡熟了些。
明亮的皎月下,由宫里回来的江以湛踏进院中,他过去轻轻推开房门,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哪怕睡着了,也在眉头微拧的她。
他伸手覆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他再看了她一阵,便出去进入书房,在书房待了会。再出来时,他直接踏出了蓝轩,吩咐院口护卫:“西竺边区有乱,皇上派我过去解决,明日早上告诉王妃此事。”
护卫应下:“是!”
江以湛舍不得与妻子分开,他又回头看了眼正屋门口,才负手离去。
次日虞秋又是早醒,她睁眼没见到江以湛,便怀着不悦缓缓坐起。她歇了会后,下了床穿衣。
打开门见到凝兰,她问道:“王爷昨晚没回来?”
凝兰道:“回王妃,王爷昨晚半夜回来过,但坐了会又走了,门口的护卫说,王爷被皇上派去西竺边区处理事情,连夜出了城。”
虞秋闻言拧眉:“走得这么急?”
她还要与他说说明日她陪娘前往北冀的事情呢!
后来想了下,她觉得找江成兮也好,她便去了醉夕院。
因为遇到过上次那么尴尬的事情,她见到江成兮与风月的房门都关着,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便坐下候着。
没一会,江成兮的房门被从里打开,他见到她,便道:“哟?这么早?”
随着肚子越大,虞秋越不爱睡觉,最近起得都早,她起身过来,对他道:“我打算明天陪我娘去一趟北冀,你觉得如何?”
江成兮闻言笑了:“你又不是我妻子,竟然问我。”
虞秋道:“我家王爷不在啊!我不知道该注意什么,安排什么,何况我有这么大一个肚子,要出门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倒是考虑得算周到。”江成兮道,“让风月与姜风陪护就好。”
既然他觉得这样可以,虞秋便也觉得可以。
江以湛这一趟,短时间是不可能回得来,次日早上,虞秋在风月与姜风的陪护下,与乔氏一道出门离了城。
马车里,她们尽量让虞秋半躺着。
乔氏握着虞秋的手,问道:“感觉如何?”
虞秋笑了笑:“挺好的,我平时养得好,府里又有大公子这个神医在,估计找不到几个跟我一样情况稳定的孕妇了。”
乔氏颔首,压下眸底的一点异色。
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恰好在刚入夜时,到了一个驿站,风月与乔氏扶着虞秋下马车进入驿站,打算在里头过夜。
在从瑜都前往西竺的路上,有几人骑着马在疾驰,最前面的马上是江以湛,再后面是杨柳,后头跟着的是江以湛精选的几个人。
为了能快些解决问题回去,江以湛所用的速度非常快。
日夜兼程只三日的功夫,他就到了西竺兵营。
镇守此处的是陆妍的父亲陆贤友,一名昭勇将军,他虽得知圣上派了堇宁王江以湛过来,却不知道对方会来得极快,便匆忙迎上:“末将见过王爷。”
江以湛不想磨蹭,他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问道:“是怎回事?”
“这……”陆贤友有些吞吞吐吐。
江以湛不耐:“有话直说!”
陆贤友突然单膝跪下:“大胤与乌国素来相安无事,并无乱事,但前几天突有身份不明之人挟持犬子,逼末将往圣上那里传了假消息。”
江以湛冷了脸:“身份不明之人?”
陆贤友道:“他们神出鬼没,像是江湖上的,末将有罪。”
江以湛眯眼想着什么,后来忽然站起身快步离去。
杨柳跟着他,道:“王爷,这是调虎离山。”
江以湛冷着脸上了马,又快速离去,他当然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也知道霍黎不大可能不知道消息有假,说不得霍黎也有份。
霍黎老奸巨猾,知道如何算计他不沾腥,最擅长坐收渔翁之利。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虞秋。
思及此,他便有些慌,骑马狂奔之速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