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屋子里的萧宁,更为困惑,屋子里只摆着一张棋盘,对放着两个鹅黄色跪垫,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画轴,无山无水,两个大字,‘天下’以萧宁如今的眼界,只感到凛然,笔锋欲破苍穹,直飞天际,有气势磅礴之感,萧宁又看了看空旷的屋子,无一处可藏人,萧宁站了一会,好奇的向棋盘前走去,黑白交错的棋子,可看出已经收官阶段,萧宁棋力不好,但可看出黑子是胜局已定,白字很难挽回败局。
萧宁越看棋盘越是移不开眼,总觉得白棋有一线生机,萧宁却找不到,萧宁跪坐在垫子上,愣愣的看着棋盘,整个人都融入到棋盘中,一会功夫萧宁出了一身冷汗,身处金戈铁马的交锋中,眸光迷蒙,萧宁回到了前世,一幕一幕的情景,萧宁无法遗忘,双拳攥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萧宁恨不得手里再有一把刀,直刺继母李氏的心窝。
“石华,你摆此棋局,萧宁可能承受?”
“她怨恨太多,只有放下才可做我徒弟。”
长公主石华从萧宁刚刚进府就一直看着她,萧宁表现出来的镇定淡然,石华很满意,直到萧宁到了静思阁,看了棋局,石华担心了,十岁的小姑娘,怎么会看出刻骨的怨恨?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萧宁是萧家小姐,谁敢给她委屈?石华摆得是北燕神庙的棋局,能成为她的徒弟,萧宁要面对的是北燕神庙,面对的是天下,如果看不透棋局,放不下仇恨执念,萧宁将来的道路会很难走,只能当一名世家小姐,而不是左右天下格局的女子。
”萧宁,萧宁,石华,快看···“
萧宁突然双手按住了棋盘,胸口起伏,似经历了恐怖的梦魇,嘴里喃喃自语,“恨,我恨。”
萧宁脑袋仿佛要炸开,唯一尚存的一丝理智提示萧宁,是眼前的棋局,让她想到了前生,萧宁眼冒红光,直接将棋盘掀翻,棋桌翻落,黑白棋子噼里啪啦的落地,萧宁阖眼,双手放在了膝盖上,萧宁静思,前生错了就是错了,她报复了司马睿,也可解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想明白继母设下的圈套,要不然萧宁嘴角诡异的翘起,继母前生是拣着便宜了,今生萧宁恨难忘,意难平,继母决不能饶。
”萧宁,放下,放下仇恨,你才可自在肆意。”
萧宁半晌后,睁开眼眸,冷然道:“恩记心,仇难忘,我为何要放下?”
长公主石华眼里闪过失望,“萧宁,可惜了,你本是天生美玉,被仇恨所饶。”
萧宁缓缓的起身,毫无惧色的面对长公主石华,抬手一指侧面的墙壁挂着天下二字,道:”我不懂天下大事,我不懂南齐北燕之争,我只知道一点,谁要让我一时不快,我便让她一辈子不痛快。”
“长公主,您出身尊贵,名扬天下,无人敢于怠慢您,我和你出身经历不同,行事也不一样,对我有恩之人,我百倍还之,于我有仇之人,怪他们命不好,我就是小肚鸡肠,我就是睚眦必报,怎么着?”
“萧宁····”
倔强记仇,坦言相告的萧宁,让见多识广的长公主石华说不出一句话,萧宁嘴角扬起,“快意恩仇,也是自在肆意,长公主,萧宁多谢您摆下的棋盘,萧宁告辞了。”
萧宁从未像现在这么想得清楚,也从未像现在清醒下一步该怎么走,石华在萧宁即将跨出静思阁时,问道:“就算是快意恩仇,萧宁你也得有错依仗,天下格局避免不了,如果南齐被燕王慕容轩攻破,你还能有此心境?萧家,整个南齐世家恐怕都会被拔除。”
萧宁回身,面向长公主石华,说道:“你说这些我不懂,燕王慕容轩我也不认识,但我相信南齐有志之士不会让北燕如此轻易就得了天下,何况世家子弟多是有才学之人,长公主,有人有才华的人,才可支撑世家,世家大族长久存于世上,不是因其血统,不是因其家族渊源,而是因人才辈出,即便北燕破了南齐,也需要有才学之人辅佐,方可安民心,定天下。”
石华怔怔的看着萧宁,大笑:“说得好,萧宁,你可愿意做我徒弟?”
“徒弟?”萧宁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惟独没没想到这一条,“长公主,你需要徒弟?”
“我需要的是一位继承者,萧宁,你很合适。”
“我从没想过当您徒弟,长公主,我不是胸怀天下的人。”
即便重生了,萧宁比其他人也无太大的优势,虽然身为萧家大小姐,难免会和南齐贵族有交往,萧宁内心深处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为情所困,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至于天下大事,即便多了个燕王慕容轩,萧宁也认为离着她很遥远,萧宁想过万一南齐不似记忆中对峙北燕,但北燕打算天下太平也不会乱杀无辜。
“你见过神医林,应该听说过北燕林小姐,萧宁,我和她是对手,也是知己,林琳曾经说过,这天下不似只有男子才可左右的,女人一样可行,萧宁,我要交给你便是开阔眼界,如何左右天下格局。”
萧宁反问:“长公主,我需要吗?”
萧宁曾经羡慕过林小姐得北燕皇帝专宠的一生,曾经羡慕过林小姐的学识气度,名扬天下,但萧宁深知名声越重,责任也大,萧宁不愿再被任何事或者名声捆住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