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是,奴才明白。”天枢连忙应是,只见宜敏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挥手让他退下。天枢磕头行礼之后,悄无声息地隐没在身后浓重的黑暗之中。
整个大殿只剩下宜敏一个人,只见她一手撑着自己的螓首,目光落在那闪烁的烛火之上,一只飞蛾不知怎地进了那灯罩之中,扑扇着翅膀一头撞在那跳动的火苗之上,瞬间一蓬火花亮起,眨眼睛只留下一团焦黑落在了灯罩底部……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宜敏发飙了哟~风暴即将到来……
64 几方谋算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落进有些昏暗的室内,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这是一间没有多少装饰的空旷殿宇,只是看着还算干净整洁。随着一声嘎吱轻响,梁九功推开门,悄步走了进来,无声无息地来到幔帐低垂的床边,小心地窥视了一眼里面的情况,见康熙还在闭目沉睡,压低声音小声道:“佟小主,您该离开了。”
只见床的内侧传来细小的动静,一个婀娜纤细的身影仅披着件单衣,从床上那人脚下的床尾处钻了出来,单薄的xiè_yī胡乱地披在肩上,根本掩不住那白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点点淤痕。她赤着脚站在地上,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腿根处还留有点点血渍和白浊。
梁九功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垂目光,对那个手忙脚乱地捡着散落地上衣物的身影视而不见,只是难掩心中鄙夷地撇了撇嘴,亏这位还是大家出身,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地爬上皇上的床吗?居然等不及皇上翻绿头牌,直接就在这个御花园边的小偏殿里将就了?呸!还不是不甘寂寞了,连他这个穷苦出身的都看不起这等行径,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念着是自己表妹给个名分了?。
不一会儿,那个身影才悉悉索索地穿好了衣裳,在梁九功的引导下乖顺地跟着走出了房间,临出门前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月光映照下露出一张秀美的脸庞,赫然是佟氏的模样。只是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她失望地垂下了头,在梁九功的催促下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只听见随着梁九功几声吩咐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来是让人把佟氏送回了咸福宫。
床上的人紧闭的眼睛顿时睁开,精光湛湛的眸子哪里有半点睡意,只见他忽地掀被坐起,冷冷地目光落在去而复返的梁九功身上,其中蕴含的严厉和怒气让梁九功顿时一身冷汗,不明所以地腿一软跪了下去:“皇上息怒!”梁九功不知道刚刚还美人在怀的皇上为何突然这幅模样,但是先请罪总是没错的。
床上这人正是康熙,只听他冷笑一声:“你这奴才请什么罪?不过大着胆子引朕走了条有佳人等候的小道罢了,朕倒要谢谢你让朕见识了什么叫月下观美人呢!”康熙此时心中恼怒已极,从他酒醒之后看到身边的佟氏,那还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而一连串的事情想下来,这些日子隐隐的不对劲也就有了答案。
康熙轻缓柔和的语调让梁九功连脸皮子都哆嗦起来,他知道皇上这是怒到想杀人时才会有的语调,不由得什么都顾不得地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今儿皇上起驾前探路的奴才们来报,本该走的那条道儿积了不少雨水,生怕天黑路滑惊了圣驾,奴才这才让人走了回廊这边干爽的地儿,奴才该死!求皇上明察!”梁九功吓得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其实早在看到佟氏竟然等在皇上必经之路上的时候,梁九功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只是皇上不发话他这个当奴才的怎么敢开口?只当佟氏也学着后宫女人堵人的手段来争宠罢了,谁知皇上和佟氏说了没多久的话,竟然醉意上涌要找地歇息,他那敢不答应,只好就近在这御花园的小殿宇中落脚,而佟氏自请要留下服侍皇上,梁九功哪敢说不?毕竟这是皇上的亲表妹,佟国维大人的嫡女,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得罪不起啊!
本想着佟氏不过是想借此引起皇上的注意和好感罢了,没想到皇上居然直接让她侍了寝,梁九功小心地检查过这房间里的各种物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这次放心地觉得皇上不过是心血来潮要女人了。反正佟氏本就是入宫待年的秀女,迟早是皇上的人,梁九功也就没怎么在意,只要皇上高兴就好。
结果瞅着皇上这种恼怒的反应,梁九功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其中有猫腻了,不由得心惊胆战,头皮发麻,皇上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地着了道,而他却茫然无知,要是佟氏心怀不轨岂不是……再想想钟粹宫那位贵主子的手段,他心中更是哇凉哇凉的,贵主子虽然素来大度,但只要关系到皇上安危和健康的事情,从来都是锱铢必较的,一想到要面对贵主子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梁九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身子伏得更低,头磕得更响了,只听得寂静的深夜里砰砰的响声格外的碜人,直到梁九功头上乌青一片,渗出血丝后,才听到康熙淡淡的声音传来:“罢了,谅你这个奴才也不敢算计朕,起来吧!”
梁九功这才忍着疼痛和晕眩谢了恩,踉跄地站起身来,只是宽大的太监袖下干瘦的手掌紧握成拳,该死的佟氏,该死的佟家,竟然差点让咱家背上这口黑锅,丢了小命,这梁子算是结大了,咱家跟你们没完。
康熙嫌弃地看了看这简陋的房间,只觉得再也呆不住了,让梁九功服侍着穿了鞋,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