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壁后的第四日,姬凌生进了宫。
小德子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姬凌生盼来了,眼窝深陷的他这几天看来睡得不好,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他机灵的站在宫门外等姬凌生,能爬到御前侍奉皇帝,肯定是有些小聪明的。
姬凌生没有同情和慰问的意思,大咧咧道:“小凳子,你这几日都在这等着的?”,小德子低眉垂首的恭声道:“皇上吩咐奴才带姬公子去见公主,自然要见着才行。”,姬凌生问了一句废话。
姬凌生挥挥手,示意小德子带路。
小德子弓着腰走在前面,步伐紧凑稍急却走得不快,使得姬凌生在后面悠哉游哉的也可以跟上。
一路上见到芝麻大的人物小德子都恭迎拜送,倒是姬凌生目不斜视显得傲慢无礼,看着小德子的背影,时刻弯着的身子显得卑微,没有一个皇帝近侍红人该有的春风得意,只有一点蝼蚁在蛛网上挣扎时拉扯出的胆战心惊。相比于自己这个人生玩家,姬凌生觉得他活得很累,累得再也直不起腰。
对小德子的悲哀姬凌生只点到为止,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急于逃出逆境,却忘了怎么才算结束,他们只是习惯于赶路,半只脚踏进棺材才发现自己找不到终点,等来不及的时候半边身子已经化作了黄土,这种人曾经目标明确,却在前进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人就是种自大的生物,偏要身临其境才看得清南墙,姬凌生心里清楚,换做自己,即使途中幡然醒悟也停不下来,回不了头。
姬凌生对于这样一条不归路有些心悸,他没有走上这条路,自从他断了修炼的念头,这几年走走停停,都是在肆意放荡,及时行乐。
但假如他能顺利进行修炼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修炼是为了什么?姬凌生从小到现在第一次这么困惑,是为了寻了虚无缥缈的长生还是解这个惑?如果自己走上这条路,会不会也是条不归之路?修炼的尽头是什么?到了那时又能得到什么?一个人的永生吗?姬凌生突然有些不敢想了。
姬凌生有些迷茫,想不透彻,反正自己难以修炼,自己估计遇不到这个问题,姬凌生索性把这个问题让给那些修炼有成的人解决。
回过神来的姬凌生突然听见有人小声呼唤自己,姬凌生一看,却发现小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在地上了,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人。
黄袍加身的岳明修神采奕奕,含笑看着愣愣的姬凌生,姬凌生见来人是岳明修,抱拳一拜道:“参见皇上!”
虽说姬长峰不用对皇帝行礼,但姬凌生可没这个待遇,无论是长辈之礼还是君臣之礼他都拜上一拜。
岳明修手臂虚浮,让姬凌生免礼。
岳明修笑着对姬凌生说道:“凌生怎么今日才来?”,姬凌生有点尴尬,总不能说小爷不待见你闺女吧,于是歉声道:“前两日偶感风寒,怠慢了公主!”,岳明修轻哦一声。
“紫茗今日在宫中吗?”岳明修突然说道,似乎是在问随从,但明显是说与姬凌生听的。“小公主今日在宫中!”岳明修身旁的一个老太监恭敬的点头道,不阴不阳的声音让姬凌生一阵恶寒。
姬凌生突然觉得“小凳子”有些尖锐的声音变得好听多了,姬凌生虽然不知道那太监叫什么,但能当上皇帝的跟班,地位比“小凳子”恐怕还要高上一些,那太监一脸谄媚的模样让姬凌生很是反感,如果说小德子是靠小心做事一步步爬上去的,那这厮肯定是偷奸耍滑钻了空子蹭上去的,姬凌生实在不想对这恶心的嘴脸看上第二眼,于是低头看向地上石板。
岳明修听到答复后看着姬凌生说:“如此甚好!那凌生你赶紧随小德子去见紫茗吧!”,快把地板看出花来的姬凌生闻言抬头,故作欣喜的用劲点头。
心中暗骂,绕这么多圈子还不是因为你这皇帝老儿!姬凌生越想越气,对皇帝的惧意也因此消散了大半。
看见姬凌生消失在视线中,岳明修脸上仍挂着笑,眯着狭长血毒的眼睛,让人看不透。
姬凌生告别了岳明修后继续上路,轻轻松了口气,面对那头笑面虎他还是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爱在皇帝面前演戏,像是直觉,一种姬凌生很相信的直觉。随手在长袍上抹掉手心的汗水,姬凌生心中打定主意,这个深不可测的家伙以后还是少见为妙。
小德子带着姬凌生绕过金銮殿去了后宫,最后在一处宫殿前停下,转身对姬凌生说:“姬公子,这便是公主的寝宫,奴才只能送到这了。”
姬凌生点点头,小德子功成身退,姬凌生看着高贵中透着脂粉气的宫殿,念了一遍匾额上的紫凤殿三字,不同于刚才的伪装,姬凌生这次是真的有些激动,姬凌生整理了下着装,深吸口气,昂首走了进去。
姬凌生走过红漆门,一个在门旁等候多时的丫鬟向姬凌生行礼道:“姬公子,奴婢叫燕儿,公主派奴婢来给公子领路。”
姬凌生略微点头,燕儿看着姬凌生俊朗的外表,小脸一红脉脉含情的看了姬凌生一眼,姬凌生虽在思岳臭名昭著,但却生得一副好皮囊。
年少多金、家世雄厚、英俊不凡的姬凌生对于这些怀春的小宫女来说,就是块黄金做的香饽饽。
姬凌生美女见多了,对这种小白菜自然不感兴趣,直接无视了燕儿的秋波暗送。燕儿见他无动于衷,虽怒却也不敢明面和公主抢夫婿,暗中怒骂一声不是男人后便带着姬凌生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