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奇药,早已在世间绝迹,没料到因缘际会,倒叫帮主得着一粒,真乃秦门之幸。”
秦勇等人都惊讶莫名。
白长老又悄声道:“此事有百利而无一害,上京路上,不说那些层出不穷的争夺坦儿珠之人,光那一个虎视眈眈的王同知,就足够叫人头痛了。而王同知所练的正是北元邪术,所谓相生相克,说不定这至阳至纯的赤云丹,正可用来克制王同知。”
秦勇等人仍要细问,已到了花厅门口,王世钊立在台阶上,阴着脸看着他们。
”
众人一凛,掩了口,目不斜视越过王世钊,到花厅依次落座。
那边傅兰芽早被领到花厅旁一个小小厢房里。
她见房中床榻俱全,便猜这房间是平日宴请来客时,专给醉酒之人歇息醒酒用的。
在榻上坐下,正默默想心事,林嬷嬷被林惟安给领来了。
主仆相见,自是分外唏嘘。
然而经过这一路的磨砺,林嬷嬷心性不比从前,抹了回眼泪,很快便镇定下来了。
少顷,仆人呈了宵夜来,两人用了,林嬷嬷劝傅兰芽合衣在榻上躺一躺,傅兰芽却惦记着要听外头的谈话,只摇摇头,悄悄贴到房门前,竖着耳朵静听。
可花厅中只偶尔听到几句低低的交谈声,久久未听到平煜开口。
未几,忽听廊下传来平煜和李攸的说话声,她忙转身走到窗前,悄悄推开一道缝往外一看,才知平煜暂未进花厅,仍立在外头跟李攸议事。
就听李攸道:“去渡口的人已然返转,咱们果然没料错,林夫人所坐的船才到金陵不久,刚才我已叫人护送着到了府中,又亲自察看了林夫人,这回再无差错了。我就想不明白了,此事如此机密,金如归究竟从何处得的消息?不说他竟能掐准林夫人来金陵的时机,就连林夫人的相貌他都能伪造得惟妙惟肖。”
李攸说着,从怀中取出之前在西跨院捡到的一张人皮面具,举起细看。
平煜听到身后动静,心知傅兰芽在偷听,并不露痕迹,然而目光触及那张面具,仍生出几分赧然。
若不是今夜他一心想着跟傅兰芽缠绵,怎会不亲自察看金如归假扮的林夫人,白白叫此人混入府中。
接过,往那人皮面具的鬓角边缘看了一眼,未见黑色的胶状物,沉吟一番道:“你可还记得,那回我们在岳州城的树林中遇到林之诚的陷阱时,有名暗卫被镇摩教的教徒掉了包?”
李攸扬眉道:“自然记得,从那名细作的易容手法来看,那人正是镇摩教的教徒。”
顿了下,讶道:“你是说,此事与镇摩教有关?”
平煜不置可否道:“当日林之诚落到我们手中之事,除了东厂,镇摩教和邓安宜也知之甚详。据我前日得的消息看,金如归久居金陵,近年来未曾出过江南,不大可能这么快便得到林夫人的消息,多半有人故意泄露消息给他,只不知究竟是东厂还是镇摩教所为。”
李攸道:“若说是东厂引了金如归来,从王世钊的反应来看,又有些说不通,今夜王世钊可是头一回出手帮咱们对付外敌。再者,东厂的目的是为了引出持有坦儿珠之人,金如归行事如此嚣张,不大像那种肯蛰伏二十年的人,东厂何至于旁生枝节,引一个手中根本没有坦儿珠的人出手?我倒觉得此事颇有些邓安宜的作风,这厮素来喜欢迂回作战,若将局面搅得混乱不堪,他正好称意,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平煜皱眉道:“邓安宜前日才到金陵,这两日都在邓家的金陵旧宅中,未曾出过府,来往的几封书信,不是本地官员的拜帖,便是邓家的留在金陵的亲眷家书,怎么跟金如归递的消息?”
沉吟一番,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邓文莹?”
他虽日夜派人监视邓安宜,却无暇盯梢邓文莹,若是邓文莹假借出府之便,替她二哥送信,倒也未尝不可。
李攸惊诧莫名道:“她?她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为何要跟他二哥同流合污?”
这时,洪震霆派人来请平煜和李攸,二人只得将此话放下,进到花厅中。
两人落座后,洪震霆笑道:“平大人,不瞒你说,今夜文庄主前来,正是要跟你和攸儿商议后日的武林大会之事,不巧一进府,便遇见了金如归这个魔头,好端端的搅了谈兴。也罢,既这魔头已出手,咱们不如借武林大会,商量个共同对付金如归的法子。”
文一鸣温煦一笑,“平大人,李将军,二位难得路过金陵,本该设宴款待诸位,谁知因着一个二十年前的传言,江湖中再起波澜。为今之计,旁事也就罢了,最要紧便是防下次金如归再来侵扰。经过今夜一役,金如归的本事,诸位想必都已领教,在下有个提议,恰逢武林大会召开,咱们不如放出假消息,好将金如归引至武林大会上,集众人之力将其一举拿下。”
“哦。”平煜眸光动了动,饶有兴趣地道,“什么假消息。”
文一鸣道:“自是故意放出傅小姐在武林大会的消息。金如归在江南作恶多年,我等早有除去此人之心,奈何此人狡诈多变,武功又奇高,难得他如此执着于傅小姐,如若让他知道傅小姐也在武林大会上,此人断不会置之不理,势必会前去。”
文峥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
平煜目光落在文一鸣的掌上,凝了一下,忽然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王世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