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鼓里,反正自己已经享受够了好日子,不如……
她咬破了嘴唇,尝到一抹腥甜,低着头沉重道:“给我一年时间。”
“什么?”
“我只要一年, 之后我把一切的事情跟你坦白,好不好?”
盛钰吉抬起了头,形状漂亮的眼眶里满含热泪,鼻尖都红了,却竭力忍着不哭出来。
盛如初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伤心,不过一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再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冲她伸出手。
盛钰吉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靠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清晰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努力把这一切都仔细记下,希望无论将来身处何处,都能回忆起今天的美好。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几分钟,盛如初摸摸她的肩。
“让那位合伙人进来吧。”
“你想见他?”盛钰吉颇为意外。
盛如初道:“我看他挺愿意跟我透露些事情的,有些事你不肯说,保不准他会说。”
“……”
盛钰吉其实不大愿意让他们见面,但四哥才原谅她,哪儿好意思拒绝,只好把沈明渊给请了进来。
沈明渊一直待在客厅,开门后看见她眼眶红了,略显诧异,问怎么回事。
她没说,摇摇头让他进去,自己去厨房倒咖啡。
沈明渊定定心神进了屋,来到床边。
盛如初躺在床上,气势不减,深褐色的瞳仁透出深深浅浅的漂亮光影,宛如冰魄。
“看不出你还挺有本事,我只是让你帮她调查同学,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还用她的钱开餐厅。”
沈明渊气定神闲地摊手。
“我也很意外,大概我这张脸看起来很值得信任吧。”
盛如初压低嗓音,“我警告你,合伙做生意可以,我家不缺那点钱,但是你要是敢玩弄她的感情,我保证把你打得下半辈子没法生活自理。”
沈明渊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回头看见盛钰吉进来,狡黠一笑。
“你想知道我帮你哥调查过什么吗?”
盛如初呵斥他,“我们签了保密协议。”
盛钰吉对这个问题很好奇,“调查了什么?”
沈明渊摇头,做了个封口的手势,“抱歉,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
盛钰吉便转头问盛如初,“他帮你调查过什么?”
盛如初狠狠瞪了沈明渊一眼,似乎在说“有你的”,等看向盛钰吉时,又变成春风般和睦的微笑,仍是那个温柔的大哥哥。
“没什么,一点小事。”
“是吗……”
盛钰吉不大相信,但是不想他们好不容易恢复的关系又恶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给他们递咖啡。
盛如初不方便坐起来,她就亲手喂他喝,照顾得细致周到。
沈明渊忽然清清嗓子。
“你还记得分店的事吗?我决定做一些不同的产品,比如咖啡。昨天正好找到一位很棒的咖啡师,你要不要和他见见?”
“好啊,什么时候?”
沈明渊没来得及回答,盛如初就严肃地打断他们。
“老七,你不是说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我吗?”
沈明渊道:“她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媳妇,这样太过分了吧。”
“她情我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女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男人都是不可靠的。而且医院护工那么多,随便找一个来也比她专业。”
“……”
盛钰吉无语地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乎夹枪带棍地吵了起来,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还隐约嗅到空气中有股酸味儿在蔓延。
最后盛如初忍无可忍,朝门一指,“你给我出去。”
沈明渊喝光杯子里的咖啡,对盛钰吉挥挥手,“欢迎你随时去视察。”
说完便抢在盛如初彻底发火之前跑出病房。
盛如初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扭头问盛钰吉,“你找谁合作不好?非要找个无赖?”
盛钰吉吐吐舌头,啥也不敢说。
沈明渊的离去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重归安静,第二天下午,一群人扛着摄影机和打光灯浩浩荡荡地走进医院,直入vip病房,一看见盛如初就扑过去。
“四弟啊四弟,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快把我们给吓死了,快点让大姐看看你。”
盛安妮穿着新买的皮草披肩,画着精致的妆,扶着他的双肩要让他坐起来,方便摄影机拍到他的脸。
盛钰吉本在厨房洗苹果,闻声连忙冲进去,挡开她的手。
“别动他,他的伤还没好……你们怎么来了?”
她那天之后明明没有联系过他们,后面盛建国从助理那儿得知回电话,她也只说四哥开车追尾,受了点轻伤。
盛安妮有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当时四哥在换药,她没心情聊,随口应付两句就挂了。
而现在老大老五老六都在,看打扮和周围的摄影师,俨然是要录节目的样子。
盛安妮拢拢披肩笑道:“我们听说老四出车祸了,特地抽时间来看他啊,都是一家人,要风雨同舟才行。而且今天不正好到了录节目的日子吗?之前过年没时间拍,现在还不得抓紧点。”
“他受伤了,坐都坐不起来,还要录节目?”
“坐不起来就躺着拍,反正我都安排好了,今天就在病房拍,主题叫探病之夜。咱们要把病房布置一下,亲手帮老四换药……对了,我还订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到时就说是我们亲手做的。”
盛钰吉沉着脸,简直想把这帮人轰出去。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