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不同,犹如恶魔藏在面具下,冲他们露出危险的笑容。
盛如初道:“你不用再隐瞒我,我已经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二哥,我跟老七不在乎什么遗产不遗产,你喜欢尽管拿去,一分钱都不用给我们。我只有一个愿望,让我见爸爸最后一面。”
盛昌华沉默了很久,忽然嗤笑一声。
“呵,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盛如初平静道:“我知道,我是私生子,但我身体里仍然流淌着他的血液,对我来说他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行,那我就圆了你们父慈子孝的梦。”
盛昌华语气凉薄,似乎讨论得根本不是自己的家人,“但是我们得丑话说在前头,等你们见完这一面,盛家的一切都跟你们毫无干系。”
盛如初没有迟疑,一口答应下来,与他约定好明天中午在医院见面。
手机还给保镖,两人又上了楼,001维持离开时的站姿,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他们。
盛钰吉压力大,坐在床上习惯性地往001身上一靠,把他当成一个大抱枕,趴在他肩上问:
“明天跟他见面后,该说些什么?”
盛如初也在思考,这是唯一的机会,不能马虎对待。
最要紧的肯定是确认盛建国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的话就尽量把盛昌华的所作所为告诉他。让他看清局势,这样才有翻盘的可能。
当然他都住了院,身体情况应该不大好,盛昌华也有很大的概率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让他无法联系外界。
这时他们就得亲自出马了,盛建国二十岁出头时就创立了盛世集团,当时拉了不少朋友投资,帮助他一起经营。
转眼五十年过去,那些朋友大多退休不再任职,但手里掌握着相当可观的股份,在集团内部也有说话权。
要是他能把他们都联合起来,那么哪怕盛昌华接管集团也不怕。
不过他很担心,盛昌华做事细心周全,会不会早就把那些人给收买了?
思索良久,他抬起头。
“老七,明天你不要去。”
“啊?”
“你去找沈明渊,尽量获取二哥犯罪的证据,包括他囚禁我们的事实。要是我出事了,你就把那些证据放到网上,并且报警,起码可以利用大众舆论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你怀疑……他会杀了我们?”
盛如初苦涩地笑了笑,“这是最坏的打算。”
“可是我们说好了不分开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扑过去抱住他,紧紧依靠在他怀中,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盛如初抬起手,歉意地抚摸她的背脊。
“对不起,怪我没有能力,只能做到这么多。”
“四哥……”
盛钰吉鼻子发酸,咬着嘴唇不想哭,但眼泪依然无声无息地浸湿了他的衬衣。
盛如初托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帮她擦干净眼泪。
“不知道明天过后我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有句话你要永远记着‘四哥爱你,如果有来世我还想给你当哥哥’。”
“不……”她拼命摇头,攥紧他的衣摆不肯松手,“我不要来世,我就要这辈子。”
“老七……”
盛如初本想训斥她不懂事,然而一听到她哽咽的哭声,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想永远抱着她。
她的身体那么小,腰那么细,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他真的好想一辈子都陪着她、保护她。
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宛如连体婴,盛钰吉时不时抽泣一下。
001站在床尾,以一种平静到诡异的表情看着他们,眼睛就像俩个摄像头,漠然地记录下一切。
盛如初注意到他,拍拍怀中人的肩。
“要是我不在了,001就是你的,他会代我保护你。”
盛钰吉眼泪汪汪地回头看了眼,彻底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要他,我要你……”
盛如初用力抱住她,一颗心都快化了,恨不得回到当初老爸将她交给自己的时候,直接撇下一切带她远走高飞。
“我一直梦想着将来有一天,我可以在海边盖一栋房子,不要请什么国际知名设计师给我设计,就是简简单单的木头房子。我和喜爱的人住在里面,穿最朴素的衣服,吃最朴素的饭。白天游泳、捕鱼,傍晚在沙滩看日落,夜里就躺在木头床上,听海浪歌唱……”
盛如初的视线落在窗外的树梢上,轻轻哼起一首歌,没有歌词,只有温暖清越的音调。
盛钰吉听着他的歌声和心跳,忘记所有烦恼,不知不觉睡着了,柔嫩的脸上残留着泪痕。
夜深,房间里响起轻微的鼾声。
盛钰吉悄然睁开眼睛,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来到别墅顶楼。
她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眼,保镖还在尽忠职守地巡逻,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楼顶有七八米高,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跳下去吃不消,不过她上来也不是为了跳楼逃跑,而是想找到之前第一次用工蚁阳寿,勤劳地跑上来打扫卫生时发现的一样东西。
墙角摆放着一张废弃沙发,她把沙发轻轻挪开,里面赫然有着一个菠萝大小泥筑的巢,几只大黄蜂落在巢外休憩。
黄蜂的体型比兵蚁更大,更具有攻击性,力量强大,且能分泌毒液,人类一旦被蛰,会造成肝肾等器官的衰竭,严重可致命。
盛钰吉没想过要用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