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从墨镜里瞥他一眼,语气淡漠:“不管你是程琛还是阿图罗,现在都与我无关。”
程琛再次胸口猛地抽了一下,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将她面向他:“你再说一次!”
余夏摘下墨镜,眼睛正视他:“阿图罗,你放手吧,我已经不爱你了,从六年前我离开你,就说明我不爱你了。如果不是我忘记了,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绝对逃到让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程琛眼睛一热,一手将她的两只手握住,空出一只,按住她的后脑勺,嘴唇凑到她的唇边,声音魅惑:“你休想!”
话音未完,余夏的唇已经被程琛含住,余夏想尽力推开他,奈何双手以及后脑勺都被禁锢住,她紧闭着嘴,不留一丝空隙,程琛只能用舌尖在她的唇边描摹着她的唇形,愈发深入,吻得如痴如醉。
这一趟是飞美国的飞机,飞机上的人大多数都比较开放,而空姐自然见怪不怪,自然选择理所当然的忽视。
余夏被吻得头脑发昏,一时间防守放松,被程琛趁虚而入,只觉得口腔内满是程琛的舌头,余夏想将程琛的舌头顶出去,却引得对方的舌头与她纠缠,吻得更加深入。
十五分钟下来,余夏已经被程琛弄得满脸通红,喘不上气。
程琛放开她,只见余夏双眸含水,脸颊粉红,嘴唇因为撕咬而变得红肿饱满,像一口果冻。
程琛不由得又将脸凑近,余夏轻轻地撇开:“你再试试,我就永远不理你。”
程琛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呼吸仍有些急促,尽数喷在余夏脸上:“你都打算跟我签离婚协议书了,你都打算逃到我永远找不到你的地方了,你不理我算什么,至少你不理我,比我永远见不到你,更好。”说到最后,竟然有些苍凉。
余夏怔楞之间,程琛已经再次吻上了她的唇,没有防备的余夏自然没有逃过。
这一次,程琛吻得细致温柔了一些,少了侵略式的撕咬,这一次是柔情的安抚。
余夏动不了,也没辙,只能任由程琛在她唇上慢慢地舔,反正她不回应。
程琛的唇慢慢地从余夏唇瓣上离开,转移到耳朵,余夏一个激灵,本来快要睡着得神经一下子精神起来。
“程琛……”余夏坐直身来。
“什么?”
“我们俩没有可能了。”我俩有不可跨越的鸿沟,这一切,怎么都无法弥补了,我要做的事,会伤害你。
——
“不要……不要……”
余夏梦中惊醒,侧头一看,便见到程琛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她撇开脸不理他。
程琛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余夏敛起神色:“关你什么事。”
程琛拍拍自己的肩膀,笑说:“靠在这,睡得会舒服一点。”
余夏瞥了一眼他的肩膀,冷声道:“不用了。”闭上眼假寐。
程琛盯着她的睡颜也不生气,伸出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余夏想要挣脱开,但是程琛哪会容许她离开,她怒:“放开我。”
“不放。”程琛声音充满了宠溺,带了点笑意,仿佛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余夏抗争了一会儿,也就不动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程琛还有这么无赖的一方面,想起以前结婚了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相敬如宾的。
那时候。
她在意大利帕多瓦大学,有空的时候就会去草坪上读书,铺一张方格子的野餐布,静静地躺在上面,仰望天空,耳边会有微风拂动青草的声音,更重要的是不远处,有一个雷打不动永远靠在树底下看书的人……
她侧头用两百度近视眼只能模糊地看见那里有个身影,俊逸的侧脸,优雅的姿势……心底涌上的甜蜜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那是一个巧合,本该温和的地中海气候,竟然刮起了大风,将她写的情书刮到他面前,他修长的手指捡起那张纸,低头念了起来……又长又密的睫毛盖在眼睑上,读得……非常认真……
她站在一边,头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不敢出……
许久,他抬起头来看她,黝黑的眼眸像黑曜石,干净的脸看不出喜怒。
“excuind……”不好意思,你介意……
“no……”
她还没说完,他嘴角慢慢吐出一个no,诶里卡的心慢慢沉下来,她早知道的……她早知道他会拒绝她的,上前一步将情书拿回来,转身离开。
未等她走远,背后传来一声:“嘿,我答的是不介意。”
诶里卡回头,嗯?她本来要问你介不介意做我男朋友的,谁知还没问完他便答了个no,她以为他是直接拒绝自己,没想到是猜到了自己要问什么,所以说不介意吗?
她重新回到阿图罗的身边,他已经站起来,用中文对她说:“我接受。”
“啊?”她不由得喊出声。
“我说我接受。”他眼睛盯着她,充满笑意,语速不紧不慢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诶里卡被雷到了,竟开口问:“你接受什么?”
阿图罗哑然失笑,眼角的笑意更浓,伸出手,宽大的掌心将诶里卡的手包围住,再次重申:“你的告白,我接受了。”
诶里卡听到后,呆了半分钟,然后整个身体开始发烫,再次语出惊人:“你发烧了?”
阿图罗好脾气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看你病得不轻,竟然会接受我。”
阿图罗彻底笑崩,极力维持的形象在她面前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