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燕华女中是教会学校,礼拜日是主日,上午要去教堂做祈祷,下午几乎没什么课程,上次何宗文跟她提起的聚会就在礼拜日。
礼拜日放学之后,顾舒窈直接去了与何宗文约定好的西餐厅门口。学校里人多眼杂,顾舒窈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在学习与何宗文保持距离,私下见面、交谈都是去的那家西餐厅。
她到的时候,何宗文已经在西餐厅的门前等她了。见她来了,他先是一笑,看着顾舒窈满心期待的笑容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原本说好要带你去的聚会,因为有几位朋友临时有事,所以延期到下周日。”
顾舒窈虽然说着“没关系”,却仍有些遗憾。
何宗文想了想,又道,“对了,今天还有一位朋友想见你。”他皱了皱眉,看上去十分不好意思,“因为你上次说过想见他,今天时间太紧,我也没来得及提前过问你了。”
顾舒窈有些疑惑地看了何宗文一眼,朋友?她还说过想要见的,顾舒窈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布里斯。
何宗文耸了耸肩,又说:“这位朋友你见过的,不太靠谱,他若是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不想接受直接拒绝就是了,他非缠着我要我带他来见你。”
果不其然,何宗文话音刚落,布里斯就从一旁的街道上跑了过来,兴高采烈的,遥遥喊了声,“书小姐。”
布里斯走过来,又同顾舒窈打了遍招呼,用的又是中文:“书小姐,你好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阵子不见,布里斯的中文又有了长进,却依旧会的是些不太正经的话。
顾舒窈哭笑不得,看了眼布里斯后又去看何宗文。何宗文见状,连忙摇了摇头,“这回不是我教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学的。”
布里斯朝着顾舒窈撇了撇嘴,“终于又见到书小姐了,我还以为书小姐不愿见我伤心了许久。那次我急急忙忙追了出去,结果只看见一个一脸褶子的老男人。”
顾舒窈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那段时间太忙了,没有亲自送到。”
不料布里斯瞥了一眼何宗文,嬉皮笑脸道:“不过我还不是最着急的,有一个人拿到翻译稿后魂不守舍,天天拉着我去凯旋大戏院,还让我守在上次那个洗手间门口。结果那些女招侍都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差点被人轰出去。”
布里斯过于绘声绘色,股舒窈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倒是何宗文有些窘迫,微笑着提醒布里斯,“你说正事吧,还不知道书小姐能不能答应你。”
布里斯收起了刚才的笑容,一本正经道:“书小姐,我听何社长说你会葡萄牙语,我认识几个葡萄牙人想来中国进口茶叶,但是缺人翻译,我实在找不到人……”
许是见顾舒窈有些犹豫,布里斯又道:“我听何社长说了,你时间有限,很快的,应该只要一两个钟头,就在今天下午。”
布里斯十分恳切,顾舒窈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只问了句:“地点在哪?卖家又是什么人?我可能不太方便抛头露面。”
布里斯连忙解释,卖家是南方来的茶商,并不认识盛州的人,地点选在盛州城一处较为偏僻的酒楼包厢中,不会被人撞见。
顾舒窈这才答应布里斯。布里斯是来了汽车过来的,他邀顾舒窈上了车,何宗文担心出事,也跟着上车。布里斯故作嫌弃地看了一眼何宗文,“你又不会葡萄牙语,你上来做什么?说起来,我比你先认识书小姐。”
顾舒窈因为有做随身翻译的经验了,买房与卖方的沟通十分顺利,不到一个钟头就签了合同,因为交易的是名贵茶叶,交易的量也大,算下来并不是一笔小数。
签完合同后,那个葡萄牙商人好奇问顾舒窈,“这位小姐,你之前是在葡萄牙生活过么?”
顾舒窈如实回答:“只去过一两次,还没有机会长期居住。”
葡萄牙人笑了笑,“你以后如果来里斯本,可以来找我。”说完又转向布里斯,用不太流利的法语跟他交流了几句,然后给了布里斯一张支票。
顾舒窈并没有注意是多少钱,不过看布里斯接过支票时扬的那一下眉,便知道并不少。
结束是下午四点,布里斯实在高兴,热情地邀请顾舒窈和何宗文去吃西餐。
布里斯边走边夸顾舒窈:“书小姐,你之前是做过这种翻译么?”他问的时候,何宗文也在看顾舒窈,顾舒窈不想说假话,却也不方便透露太多,因此只笑了笑。
布里斯挑开话题,突然看向何宗文,语气嫌弃,“怪不得你要跟着过来,原来是过来等着我请客的,要是没有你,就是我和书小姐共进晚餐了。”
何宗文无奈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绅士地走到桌前,替顾舒窈拉开椅子。
席间,顾舒窈问布里斯:“布里斯先生,你在中国不止做茶叶生意是吧?”顾舒窈记得她以前问过何宗文,何宗文当时跟她说布里斯什么生意都做,那时她还觉得奇怪。
布里斯笑了笑,并不隐瞒:“当然不止是茶叶,我专门做中国人与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