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被人注意,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愿和殷鹤成有牵连,因此去之前特意跟殷鹤成说明,她去学校只准备用化名。
殷鹤成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送顾舒窈去上学这件事他并没有跟老夫人说,只说准备接顾舒窈去官邸住。老夫人知道殷鹤成近段军务繁忙,一直宿在官邸,还以为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痛快答应了。
快成婚了竟同意她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荒唐,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答应的?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吧。
不过被她先提出来用化名,殷鹤成反而不高兴了,“这样也行,不过要是你考试不合格,学校不要你,我也不方便再出面帮你说什么。”不过顾舒窈看上去并不介意。
报纸上公布的日期是三日后,殷鹤成专门派了辆汽车负责她的接送。
殷鹤成的车从车身到车牌都太招摇了,而这个司机的存在也让顾舒窈觉得不自在,总觉得是在被人监视、禁锢着。因此,在离燕华女子教会学校还有两条街的的时候,顾舒窈便吩咐司机停车,下午也只到这来接她。
殷鹤成之前找人跟燕华女校的校长打过招呼,不过应该没有说顾舒窈是他的未婚妻。
在女中的校门口,有一位女教师特意来接顾舒窈。她与顾舒窈打招呼:“听说你才来盛州不久,还住的习惯么?”
考场设在一幢两层的洋楼中,门柱和窗沿上有攀花的浮雕。顾舒窈跟着女教师走了进去。考场不大,大概有十几个女学生,看年纪小一点的十一二岁,大一点十六七八岁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教师在台上分发试卷,后来似乎又陆陆续续进来了人。
教会学校的考试题目分为语法、文学欣赏、文法作文、翻译四大块,总共是一百分,顾舒窈看着题目出了会神,这上面的题对她而言不算难,但也不能答得太好,毕竟喊上她的那位“恩师”过来答题,能有二十分就不错了。虽然这样很可能让她只能被分在最低的年级,不利于尽快毕业,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万一殷鹤成多疑,又或者是那位戴小姐来生事呢?
顾舒窈在姓名栏上写上“舒窈”,然后算着分开始做题,做对几道题再特意错几个,靠客观题做到六十出头的分数也就够了,文法作文和翻译几乎是全空着的。
顾舒窈正心猿意马写着答卷,忽然有人走了过来,听着皮鞋的声响应该是个男人,那人在她背后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走上前来,将手按在她的答卷一角,久久没有移开。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修长白净,写起字来一定很好看。
顾舒窈抬起头来一看,站在她跟前的那个人居然是何宗文。只见他皱着眉头看过她错误百出的试卷,又看了一眼她试卷上填写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她,和她面面相觑。
顾舒窈才想起来,何宗文说过他兼了很多职,想必就在这所教会中学兼了课。
怎么能不尴尬呢?他原以为在国外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姐,居然被他在一所中学遇见,当着他的面,将一份不是很难的英语试题做错差不多一半。顾舒窈真希望他已经收到并核对了那份翻译稿,要不然这位何社长恐怕得担心自己识人不明了。而且这个人告诉他的名字与试卷上的名字还不相同。
考试结束后,顾舒窈见何宗文正在收试卷,不好意思打扰他。何况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方便,所以交了卷就往外走,那知走了几步便被何宗文叫住了。
其他女教师不知道他们两认识,有些意外地朝这边看。何宗文也意识到了,便大步朝外走去,经过顾舒窈的时候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她跟上去。
冬天的早晨稍有些冷,但阳光不错,将楼前的那一片草地烘得金灿灿的。走廊上没什么人,他与她一先一后走着。
顾舒窈没忍住,走上前问:“何先生,我前几天让人给布里斯送去了翻译稿,你收到了么?”
他点头,“布里斯已经交给我了,我核对了一遍基本没什么差错,翻译得很好!”说完,他看向顾舒窈,皱了皱眉头,“但是顾小姐你今天的试卷答得不是很好,你是只会法文么还是?”他尴尬地笑了笑,欲言又止“我原以为你……”
他虽然没说完,但顾舒窈怎么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呢,只是该从哪解释呢?
正说着话,有教师从另一边走来,顾舒窈只好道:“先回去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再谈。”
“再谈吧,对了,我翻译稿的稿费还没有结给你呢。”
而燕华女中那一头的一间办公室里,校长王楚兴女士正在核查刚刚批阅完试卷,当看到那张名叫舒窈的学生的试卷时,她手中的笔停顿了下,前几天她的一位过去的学生正好与她提过这个人,虽然她的学生是来给这个女学生报名考试的,但是无意透露出这个人品行不检点,年纪轻轻没结过婚却堕过胎。
王校长虽然不赞成什么“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但依旧厌恶不洁身自好的女人。她拿着笔想在这张评分为六十一的试卷上再找点错处,却偏偏像故意设计的一般,完全无缝可钻,对的都是客观题,她再挑不出任何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