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顾书尧摇了下头,“应该是我要谢谢你们,你们在前线拼死奋战,才有这盛州城里的安稳。”她想了想,又问他:“你知道少帅怎么样了么?”这个士兵也是从前线回来的,又被选来冒充殷鹤成,想来应该更清楚殷鹤成的下落。
然而他抿了抿嘴,歉疚满满地望着顾书尧:“夫人,抱歉,我不能说。”
她手心里那张“勿挂”的字条越捏越紧,脸上还是绽出平和的笑容来,“你不用说抱歉,好好养伤吧。”
顾书尧刚说完,外头门锁响了下,顾书尧抬头去看,是史密斯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了,护士进来替士兵换药。史密斯手上拿着报纸,用英文高兴地跟顾书尧道:“密斯顾,好消息,昨天盛军大捷!”
顾书尧连忙接过报纸去看,她一个个字地看过去,既失落又高兴。失落是因为那报上只字未提殷鹤成,可大败日军的确是件好事,她想如果他听到了也会高兴的。
她出着神,没有听到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方才史密斯只顾着告诉顾书尧这个好消息,并没有将卧室的门锁紧。
顾书尧看到门突然敞开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身来去关门时,殷鹤闻已经进来了。
“鹤闻,你过来干什么?”顾书尧关了门后,连忙去拦他。可殷鹤闻溜得快,趁着顾书尧关门的间隙,已经跑到床前去了,边跑边说:“别拦着我,我要去看我大哥。”
护士正好再给那个士兵换药,脸上的纱布刚拆了一半。护士愣了一下,连忙让那个士兵转过脸去。史密斯这时才发应过来,从旁边一把抓住殷鹤闻:“小少爷,少帅受了伤,你这样跑过去,他会感染的。”
那个士兵的脸已经转了过去,史密斯往那边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殷鹤闻被史密斯提了起来,却仍在空中跳手跳脚道:“他不是我大哥!”
“别胡说。”史密斯知道这传出去是大事,警告殷鹤闻。
殷鹤闻冷哼了声,“你们别骗我,要是我大哥他肯定不会转过头去,他看见我进来估计就要我出去了!”
殷鹤闻向来害怕殷鹤成,就是因为殷鹤成对待他一直很严厉,即使身形相似,可人的气场是不相同的,何况殷鹤闻又是各小人精。
顾书尧将史密斯手上的殷鹤闻接了过来,直接抱到了门边,蹲下身跟他说:“鹤闻,那就是你大哥,你大哥脸被烧伤了,只是不想吓到你。”
殷鹤闻似信非信,还在往里看,顾书尧换了种更严肃的语气道:“他只能是你大哥,无论谁问起来,你都只能这样说。”
殷鹤闻被顾书尧这样的表情吓到了,连忙点了点头,又有些委屈地嘟了下嘴:“是我妈让我别老玩,说大哥受了伤,要我多记挂着大哥的。”
另一边,程家口一战大败,日军不得不退守到以北十公里外的黄家庙。出兵林北是明北军的副司令佐藤一郎亲自领的军,溃败至此,明北军总司令亲自发电报询问战况。
佐藤一郎出生于日本的军人世家,从没有打过这样的败仗。他看完电报后,直接往东京打了通电话请求增兵支援,可总司令那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鸿西口的主力部队受到前后两支军队的夹击,在调兵上军部和内阁又出现了矛盾。佐藤一郎没有要来增援,反而被总司令劈头盖脑骂了一顿。
打完电话后,佐藤在指挥部大发了一顿脾气,拔出武士刀一边咒骂一边疯狂地砍了几下刀架,仍旧不解气,又命令部下叫来那个投诚的中国人来。
那个中国人原是林北的匪首,叫作虎有魁,他带着一帮人盘踞凤凰山一带也有十来年了。虎有魁原本作威作福惯了,可到了佐藤一郎面前,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佐藤一郎坐在凳子上,阴沉着脸,手里的武士刀撑着地。他看到虎有魁进来,骂道:“混蛋,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在欺骗我?”
虎有魁虽然听不懂佐藤一郎说的是什么,但他这几日一直跟着日军,昨夜他差点也死在流弹里。他也没有料到,盛军少了殷鹤成这根主心骨,居然还能打胜仗。待翻译将佐藤一郎的话翻译完,虎有魁连忙道:“将军,殷鹤成多半是已经死了的,昨夜盛军之所以能偷袭时间,不过是看准了时机。”他怕佐藤一郎突然发作,一边用眼瞅着佐藤,一边催促着一旁的翻译,“您快翻译,您快些呐!”
佐藤并不愿意和他废话,“我现在不相信你了,把殷敬林给我叫来,我要他亲自到我面前来给我一个交代。”
殷敬林接到电话后,中午就赶到了日军的指挥部。佐藤也不完全信任他,殷敬林进去之前,佐藤先让卫兵上上下下给他搜了身,才让他进去。
殷敬林虽然没有死,在上次盛州城外的交火中也是受了伤的,这几日一直在日本医院养伤。他虽然病着,却也一直对外保持着联络。他对佐藤道:“据传昨天殷鹤成已经回了盛州,不过我了解我这个侄子,他如果不是快死了,是绝不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因此他不是性命堪忧,就是已经死了。”
佐藤一郎听着殷敬林这样信誓旦旦,又反问了一句:“那昨天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