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挨着她坐在沙发上,许长洲最后那句话说的大声,他自然是听见了。
顾书尧打电话的时候,殷鹤成只笑着望着她,一直没有做声。她被他看得不自在,故意扭过头去不过看他。
等她放下听筒,他便靠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看来姨妈姨父那一关我算是过了。”
“谁是你姨妈姨父?”她一本正经问他。
她虽然这么说着,可她还是很惊讶。她知道他从前其实很抵触姨妈和许长洲再婚,没想到从他嘴里还能听到“姨父”两个字。
他并不介意她说什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圆睁着看向他。
可她向来不擅长装模作样,眼中的笑意并没有收敛干净,眼中就像有一汪柔和的春水,直接往人心底淌去。
他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呼吸却开始慢慢有了变化。而他的眉头也渐渐紧蹙,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他了解她,他如果这个时候吻她或是更进一步,她应该都不会拒绝。可是他不能,他答应过的,他想让她不再有任何遗憾。
正好有佣人上来送茶水,他忽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过了一会才转过头对她说:“舒窈,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说着又吩咐佣人,“顾小姐房间都整理好了么?”
他说的房间就是她原来睡的那间,佣人连忙点头。她跟他道了声“晚安”,可他根本没有看她,急匆匆便回了房间。
顾书尧跟着那位年轻的佣人去了卧室,她没有多想什么,倒是那佣人问了一声:“顾小姐,少帅刚才瞧着脸色不对劲,是不是着凉了?这天也确实太冷了。”
虽然卧室里开了暖气,可傍晚的时候因为在港口等孟学帆,身上淋了雪,到现在还是觉得身上发寒。浴室里的水烧好了,顾书尧进去洗了个热水澡驱寒。
洗完澡倒是好多了,只是她擦头发时突然又想起了刚才那女佣的话。殷鹤成今天淋得雪不比她少,后来又没穿大衣在港口坐了许久,倒不会真的病了吧?
他的卧室就在隔壁,她犹豫了一会,睡前披了大衣去找他。她敲了许久的门他才开,见是她,他也有些惊讶。
他很久都没有开门,顾书尧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听她这么问,殷鹤成皱了下眉:“我没事,我刚才在洗澡。”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也穿着睡衣,脸上还有水没有擦干,的确是刚洗完澡,可他和她截然不同,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从他身上透过来的冷气。
她碰了一下他的手,果然是冰的,“你洗完澡身上怎么还这么凉?”
他并不想告诉她,他其实刚才洗的是一个冷水澡。这样冷的冬天,不到一定地步他也不会这样做。他有些拉不下脸面,心虚地将她的手拿开,只说:“我可能是着凉了吧,不要紧。”
她就站在他面前,她的大衣只披在身上,还能看见她里面粉白色的丝质睡裙,越是衬得她肌肤雪白。
他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被冷水压下的那股子热又涌了上来。他不能再和她多说,也不敢再看她,只道:“我没事,晚安。”说着,殷鹤成已经准备关门了。
原来真的是着凉了。可他明明病了,却不让她进去,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奇怪。顾书尧往前走了一步,不许他关门,“这么冷的天,你着凉了不能拖着,我让她们给你准备碗姜汤来。”
他原本是个善于忍耐的人,可那个人偏偏是她。就像故意要折磨他,她发上的茉莉香气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这份忍耐其实很久就开始了,从他在盛州港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从她回帅府找他那一刻起,又或是从他在乾都与她重逢的那一刻起。如今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就像春日里破土而生的笋,一发不可收拾。
他浑身难受,只哑着嗓子道:“姜汤还是算了吧,我身体向来可以,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他怕她不走,又说:“我还有些文件没批完,你先回去睡吧”。
他又不是铁打的,上次在乾都就病过一回,现在既不喝姜汤,还不去休息。他这样一说,顾书尧更不肯听他的了,她先是吩咐了佣人去准备姜汤,然后直接推开门进了他的套房,督促道,“你先躺着休息会。”
他站在门口许久都没有过来,她皱着眉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走上前去拉他的手臂,“杵在这做什么?”他向来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
她的手心柔而软,碰到他时他往回缩了一下。她也惊讶,他刚刚浑身冒着冷气,怎么才过一会就烫成这样?难道是真的发烧了。
他生病时,她总是极耐心的,就算他不配合,她也不生气。她只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发高烧,他淋雪都是因为她,她过意不去。
然后顾书尧刚踮起脚想去碰他的额头,他突然伸手一捞,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若是这种情况还能忍,便不是男人了。
灯已经关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将她压在床上,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他身上实在烫得厉害,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
炽热的温度容易让人沉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