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尧也恼了,抬起头冲殷鹤成吼了一声,“殷鹤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发的什么疯?”
他低头看着她,突然笑了,“怎么,你心疼了?”
顾书尧觉得他不可理喻,偏过头没有再理他。
何宗文擦了下嘴角的血,正准备撑着地站起来,顾书尧连忙去扶他。她背对着殷鹤成,也是那个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低低一声自语,“是,我是疯了。”
雪越来越大,天上已经开始飘着鹅毛般的雪,被远处的车灯一照烘染成了浅橙色。
殷鹤成在原地站了一会,许是仍不解气,何宗文刚站起来,殷鹤成又上去抓着何宗文的衣领,对着他脸上又是好几拳。何宗文根本不是殷鹤成的对手,不过他虽然挨了打,却依旧面不改色,“”
顾书尧在一旁喊了好几声“住手”无济于事,没办法她索性冲上前去,直接去帮何宗文拉殷鹤成的手。然而,殷鹤成没收住力,手臂一往后,正好劈在她左边的锁骨上。
殷鹤成力气大,对何宗文下手也狠,因此就那么一下,顾书尧却疼得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她没忍住痛,捂着肩退了好几步。
何宗文没看到,但殷鹤成感觉到了,他能察觉到自己刚才下手有多重。殷鹤成连忙回过头去看顾书尧。然而他刚一分心,何宗文的拳头便狠狠打在他下巴上。
何宗文下手也不轻,殷鹤成的嘴角即刻便青了。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打过了,没有人敢对他动手,也很少有人打得过他。可他不在乎,也没有再还手,而是停下手去看顾书尧。
“伤到你哪了?”他低声问了一句。
顾书尧并不领他的情,她也不顾方才的疼痛,直接走到何宗文身边,仔细去看他脸上的伤,“恒逸,你疼不疼?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何宗文摇了下头,“我没事。”说完将顾书尧护到身后,警惕地望向殷鹤成。
殷鹤成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也是这个时候,黄维忠突然带人过来了,虽然少帅嘱咐过让他们都别过来,但他刚才远远看到少帅似乎刚才落了下风,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带了人过来。
殷鹤成见黄维忠他们过来,冷着脸命令了一声,“谁让你们过来的,都给我回去!”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黄维忠却感觉到了他的怒气,知道自己是自作主张,连忙止了步立正,道了声“是”。
然而几乎是同时,顾书尧却也对他冷声道:“也请你回去!”她这句话是当着他手下的卫戎说的,她并不在乎当众驳斥他的面子。
他就没有走的意思,不怒反笑,“如果我不走呢?”
他先莫名其妙打的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顾书尧忍无可忍,“殷鹤成,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在这里教训谁?”说完,她又转过身试着去开那把锁,她不想在这里继续与他谈了,可那锁锈住了实在打不开。
“跟别人的未婚妻纠缠不清,这种人是个男人都会教训他!”他前一句还算克制,后来却实在没抑制住愤怒,“顾舒窈,他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要知道,那时候你还天天睡在我身边!”
顾书尧知道殷鹤成说的应该是她之前想逃跑的事,她其实早就感觉到他知道。只是顾书尧刚想开口,何宗文却先她开了口:“殷鹤成,即使曾经书尧是你的未婚妻,可你从来都不了解她,你也从来都不知道她究竟要什么。”
“我不了解她,你了解?这种话轮得到你来跟我说?”殷鹤成直接将腰间的佩枪取出来,当着他们的面上膛,指着何宗文道:“何宗文,你别以为我不敢一枪崩了你!”殷鹤成想起来,“解除婚约”还是顾书尧亲自提的,那段时间她一直都想着和他解约。他现在想来,如果没有人在她耳边煽风点火,她也不会这样!
眼看着殷鹤成拿出了枪,顾书尧吓坏了,索性对殷鹤成道:“殷鹤成。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什么不会分开都只是你以为罢了。我不妨告诉你,自从我小产之后,我跟你说的每一遍“解除婚约”都是发自内心的,想离开你也是发自内心的,从头到尾我都一直在找机会离开你!在你身边的每一分钟每一秒我就觉得是一种煎熬。”她虽然说过很多遍要离开他,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
殷鹤成沉默了很久,拿枪的手晃了一下,重复了一边她说的那四个字,“从头到尾?”
“对,从头到尾。”她斩钉截铁地承认,“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些话,对你好、对你笑都是为了刻意讨好你,好让你放松警惕。”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妨告诉你,你刚才林北的回来的那一会,我甚至想过,你如果死了我是不是从此就自由了。所以我现在说的和你划清界限,便是从很久以前便想好的,和别人都没有关系!你可能觉得我狼心狗肺,但那就是我的真实感受,我不想再骗你。你若是觉得不值得,现在不如还一枪给我。我也希望,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活着,你不要再像今天一样来打扰我的,我已经受够了!”
她话音刚落,不止是殷鹤成,何宗文也诧异地望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