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德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听诊器,挂在脖子上,一只手拿着听诊器的另一端,隔着衣服在桃子的前胸上听着。
这时二狗看的眼里冒出火来,但又不能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敏德的听诊器在桃子的身上移动。
陈敏德从桃子腋下取出体温计,看了一下,说道:“哦,体温都到39度了,要打针。二狗,你去端一碗开水。”
二狗去外屋,陈敏德拿着听诊器,又在她身上听了一遍,桃子有点紧张,等二狗端着开水碗进来的时候,陈敏德已经取下了听诊器。
陈敏德把听诊器放进药箱,拿出注射器,在开水碗里消过毒,拿出两瓶针剂,给注射器里吸上药水,对桃子说道:“哦,你爬在炕上,把裤子抹下来。”
桃子翻了一个身,爬在了炕上,看见二狗还在房间内,有点难为情,说道:“二狗,你出去吧。”
二狗其实不放心陈敏德,但是桃子让他出去,他也没办法,只好到了门外。
桃子看到二狗出去了,才极不情愿地拉下裤子,陈敏德看见了不由咽下一口唾沫。
接着,陈敏德用一个棉球轻轻在桃子的屁股上擦了几下,把注射器的针头扎进去,他手里的注射器推得很慢,桃子都有点着急了,但又不能催促他,只能忍着,足足有两分钟,陈敏德才完成了注射,用一个棉球按在刚才扎过的地方,说道:“好了。”
桃子急忙提上裤子,翻山躺在炕上,说道:“打这一针就能好吗?”
陈敏德收拾着药箱,从几个药瓶里倒出来一些白色的药片,分成几个小包,说道:“你烧的很严重,打一针咋能好啊?至少要连打三天,到了明天我再过来。这些药一日吃三次,每种一次一片。”
二狗进来,明显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陈敏德要走,桃子说道:“二狗,你去送送医生。”
二狗把陈敏德送到门外,陈敏德走后,二狗回到了桃子房间,说道:“嫂子,医生就这样看病啊?我看他就是占你便宜。”
桃子笑了一下说道:“二狗,医生看病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多想了,你能给我把医生请来,谢谢你了。”
二狗说道:“我就是盼着你病快点好起来。”
桃子说道:“我已经打过针了,很快就好起来的,没事了,你去吧。”
二狗坐在房间里没动。
桃子说道:“二狗,你想啥呢?你不走,要是让咱妈看见了,还不说我们啊?”
二狗站起来说道:“你有病,我留在这照顾你。”
桃子说道:“我不需要照顾,你给我倒一碗开水就出去吧。”
二狗给桃子倒了一碗开水,看了她一眼就出门去了,他回到了自己房间,在炕上躺了一下,心神不宁地下了炕,取下木板墙上的小木塞,透过那个小洞看着桃子那边。
桃子坐了起来,咳嗽了几声,打开小纸包,分好里面的药片,然后喝了一口水,感觉开水不烫嘴了,就服下了药片。
就在这个时候,挂在房间里一直不肯叫的那只蚂蚱,欢快地叫了起来,一声连着一声,桃子高兴起来,惊喜地叫着:“蚂蚱叫了,蚂蚱叫了!”
二狗也听见了蚂蚱叫声,他看见桃子高兴的样子,自己也高兴起来,咧着嘴无声地笑着。
到了晚上,外边还在下着雨,二狗一直待在屋里,贾彩兰过来看见他说道:“二狗,你晚上不去桃园了?”
二狗说道:“哦,我不去了,下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人去偷桃子的。”
贾彩兰说道:“那你的被褥都在桃园里,你晚上盖啥?”
桃子在房间里听见了他们的说话,说道:“妈,你到我房间来,把我的被子给二狗拿过去。”
贾彩兰说道:“二狗,你嫂子的被子都是干净的,你晚上把脚好好洗一下,别弄脏了被子。”
贾彩兰去了桃子房间,用手搭在桃子额头上试了一下,说道:“桃子,不是打过针了吗,头咋还这么烫的啊?”
桃子说道:“医生说要连打三天呢,这才是第一天,哪会有这么快的啊?妈,我没事,你别操心。”
贾彩兰说道:“没事就好,躺下休息,等养好了病在下炕。”
贾彩兰抱了桃子一床被子出去塞给二狗,说道:“别忘了洗脚。”
贾彩兰听见刘茂根在柴房里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她,就急忙出了外屋,去了柴房。
二狗把被子抱回自己房间,就去洗了脚,看见桃子的房门还开着,过去想给她锁上房门。
桃子说道:“二狗,你别管,我还要下来。”
二狗哦了一声,就回自己房间了,这时候,桃子慢慢下了炕,她还是感觉到全身没有力气,头重脚轻的,一双腿好像难以支撑住身体,到了门边扶住门框,歇息了一下,然后到了外屋。
桃子去了后门口,在那儿撒了一泡尿,然后去了案头,找到一点吃的,刚吃了一口就反胃,也不吃了,慢慢回到了自己房间,锁好房门,回到了炕上。
桃子靠在墙上,想着自己病成这样,可大狗不在身边照顾她,越想越伤心,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到了最后就轻声抽泣着。
二狗在他那边听见了桃子的抽泣,急忙取下木板墙上的小木塞,看着桃子这边,他不知道桃子为啥又哭了,看到桃子这样伤心,他不由得也伤心起来。
二狗又看了一会,直到桃子不哭了,安静下来,躺进了被窝,二狗才离开了木板墙,回到了炕上,他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