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天打着跟明军大队汇合的幌子,一路从上饶行至玉山,准备从玉山再绕道进入浙江。
可是郭笑天却似乎忘记了,乱民在玉山大败明军,虽然弃守玉山,却又回蒲城,而今攻陷龙泉,屯兵于云和,丽水。
当然这些都是郭笑天在被乱民俘虏之后,得知的最新军情。
话说郭笑天几十人,准备从玉山绕道进入浙江,却在路上被一群乱民的队伍发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郭笑天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也真是因为这个人的名字,救了郭笑天和张猛以及剩下十几名亲兵的性命。
“郭叙!我们是去拜见郭叙的!”
乱民为首的头目叫做陶石,他不仅听说过郭叙,而且还见过郭叙,更是知道郭叙就是师爷,是乱民义军的军师。
这些个人虽然形迹可疑,但是他们却知道郭叙郭师爷的名字,而且是去见郭师爷的,反正现在郭师爷就在龙泉,带上他们几个过去,料想他们也不可能翻天。
或许这位陶石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陶石没有杀郭笑天,而是将郭笑天一干人直接带到了龙泉。
龙泉也是属于浙江,郭笑天倒是进了浙江,却没有见到江南美女佳人,倒是见到了众多义军兵将,还有一个算不上熟人的朋友,郭叙。
郭叙对郭笑天印象深刻,因此一见面就认了出来,而且还很热情地问候道:“郭大人,一路可好?”
陶石看见如此情形,便起身离开了,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杀掉那些人。
郭笑天只能装着是有要事求见,而且还示意此事事关重大,请与郭叙单独面谈。
郭叙将手下支开,只留下郭笑天一人。
“郭大人此番远道而来,到底是为何事?”
“郭先生,这次郭某人前来,确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招降义军。”
“招降?可有此事?”
“当然,否则郭某人又岂敢冒险前来乱民老营呢?”
“招降之事,之前我也略有所闻。不过似乎可能性甚微,郭大人又如何保障数万义军的性命呢?”
“既然朝廷派遣郭某人跟义军和谈,那么自然就是要好好谈谈。条件和要求,暂且由义军提出,然后郭某人再回去跟皇上交代,最终达成协议便可。”
“原来这样,只是郭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叶宗留大王已经不在,而现如今新王陈鉴胡破浙江松阳,据兵龙泉,叶大王余部由叶希八带领,入据云和。和谈之事,暂且只能跟新王陈鉴胡商议。郭叙原本追随叶大王,现在已经转投新王陈鉴胡旗下,倒是可以替郭大人引荐。”
“那也叶宗留大王,是否喜穿红衣?”
“真是如此,叶宗留因喜好红衣,又被称为红衣大王。”
“那就劳烦郭先生替本官引荐新王陈鉴胡吧,郭某人也不能空手而回。”
陈叙命人好生招呼郭笑天一行人,然后就去找新王陈鉴胡了。
想不到这郭笑天一等就是两日,直到两日之后,陈叙才领着郭笑天去拜见新王陈鉴胡。
郭笑天终于见到了一名活着的起义军的领袖,居然有些掩饰不住的小激动。
其实陈鉴胡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奇特过人之处,只是留着两撇小胡子,甚是有趣。
而且陈鉴胡显然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大王,因此对郭笑天说起话来,总是带着什么本王本王什么的,似乎有了几万兵将,而且占了十几座城镇,倒是想跟朝廷平起平坐起来。
果然不出郭笑天所料,这陈鉴胡确实是有心称王,只是正在择选吉日登基而已。
“郭大人,本王知你是朝廷特使,议和之事暂且搁置,倒是本王想邀请你参加五日之后的登基大典,不知郭大人有何意见?”
陈叙附和道:“郭大人,大王已经决定在五日之后登基,倒是很多琐碎之事,尚需向郭大人请教。”
郭笑天只是觉得好奇,因此就问道:“不知大王名号如何?是否已定年号呢?”
陈叙回答道:“自号泰平,年号泰定。那泰平,取意安泰平定。不知郭大人觉得如何?”
陈叙说的洋洋自得,想必这年号国号都是出自他手。
郭笑天说道:“好意头,果然是好意头。大王自号泰平王,倒是又将大明皇上置身何处呢?”
陈鉴胡却不恼怒,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各做各的皇帝,又有何不妥?现如今义军云起,只是泰平国就拥十万兵将之众,西有叶希八数万大军,南有邓茂七的十数万将士,还不计算陈政景领导宁化之民举兵。大明皇帝又将如何?”
郭笑天说道:“此前大明皇上受到奸臣蒙蔽,不知实情,故所派出少许兵将南下平乱。现如今,义军势力庞大,皇上倒是有心招纳,不忍心屠杀受到蒙蔽的无知百姓。只是大王执意与朝廷为敌,坐地称王,万一皇上一怒之下派出大军镇压,恐怕受害的却是一方百姓。”
陈鉴胡没有出声,倒是他旁边的一个人厉声指责道:“大胆朝廷狗官,居然在大王面前如此无礼。狗皇帝敢派兵过来,我陶得二必将以之拼个你死我活!”
郭笑天因为隐世村的干系,原本就对那陶得二没有什么好感,此番终于见到此人,倒是有心抢白几句,所以故意刺激他说道:“当初叶宗留大王举事作乱,陶得二倒是捡了便宜,欺负些个老弱病残,更是抢夺朝廷的粮草和武器。现在陶得二不跟着那叶希八去打仗,倒是跑到此处追随泰平王,难道想取而代之不成?”
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