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指定的路径,阿畏和盘力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关的下半场。
按照以前年度的规则,这时候他们应该直接进入第三关血脉测试才对。
可是巫神改变了规则,今年的族试中,以前年度的二选一变成了两个连续选项。参试者必须连续通过两场试炼才能进入第三关。
不过这第二关的下半场要怎么样才算是通过呢?阿畏看着第三关场地前或坐或趟的少年少女们,心情有些沉重。
在场中的每一个人都和盘力的情况差不多。在石偶阵中都已经受了重伤,如今还没有轮到的人正在尽力地恢复实力,想在对站前有更好的状态。
但受的伤如此严重,怎么可能能够这么快恢复过来?这样短暂时间的疗养,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是聊胜于无。
盘力很快发现了盘宽和盘强,阿畏扶着他走了过去,四个人坐在了一起。
盘力脸色苍白,他断掉的左手和脱臼右肩已经被盘重长老简单地治疗了一下,但是所受的内伤却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恢复。
“这是阿畏,”盘力指着阿畏说道,然后指向了盘宽和盘强,“这是盘宽,盘强。”
阿畏笑着和他们点头示意。一番介绍之后,他们便开始坐下来修炼疗伤。
……
……
按照规则,在对战中,参试者只要在特定人员的攻击下撑住一段时间便算是通过。
这一关的规则大体和之前的差不多,只是今年对战中的人选是由巫神选定的。
阿畏没有受伤,他没有打扰盘力他们,而是朝着对站台走去。他想走近些,去看看正在进行的对战。
对站台离盘力他们休息的地方十米左右,通体由石头砌成,周围几根五米左右的柱子将它围了起来。
十米的距离不远,在这段路程中,到处都是正在恢复伤体的参试者。
阿畏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在第一关中轻松举起千斤重石的女孩。
早先披散的头发用一根绳子随意扎起,一身简单的麻色衣服上有着淡淡血迹。她应该也在石偶阵中受了伤,但是看起来比其他人要好了很多。
她也在关注着对站台上的情形,感觉被注视,她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看着阿畏。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从她的眼睛中,阿畏看到的是一片死寂。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他习惯性地对着女孩笑了笑,便急忙转过头去。
他朝着前面走,走几步便有回头的冲动。
他忘不了那双眼睛,也忘不了那张面孔。
在这很短的路程中,他回头了几次,每次都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
每次回头,他都看见女孩正神情专注地看着对站台上的战斗,便长长地舒了口气。
……
……
对站台周围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站着。其他的族人们都在地上用各种姿势在恢复自己的伤势。
台上的两个人正在进行一边倒的战斗,其中一个是身穿黑衣,一张如同雪一样白的脸上没有表情。最显眼的是他的额头有一个发着红光的虫型印记。由于距离原因,并不能看清楚印记的具体形状。
虫型印记闪着微微的红光,和他的一身黑衣对比,再加上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苍白的脸,看起来有点瘆人。
而他的对手,此刻正在支撑着慢慢地爬起来。他的身上早已被血迹沾满,身上到处是血液与灰尘。
对战台的左上角,有一个长老坐在那里。他好像并不愿意看到少年们的惨状,一直都闭着眼睛。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个沙漏,其中的细沙正在慢慢地从一头流到另一头。
只要参试者能够坚持到沙漏中的细沙全部流到另一头,则算是通关。
对战台的另一端,有着三张椅子,其中两张椅子上坐了两个人。他们的装扮和台上那人很像。都是一身黑衣装束,都有着白得不像话的脸。但是他们的额头处并没有虫型印记。
他们看着场中的战斗,眼神中没有半点波动。
他们就是巫神派过来的侍卫吗?
面对整个西域的参试者,巫神只派了他们三个人,足以说明他们的强大。
对战台上,那个男孩一次次爬起来,却也一次次被击倒。他并没有回击,或者说他已经丧失了攻击的能力。在石偶阵中受的伤,加上对方比他高太多的实力,都让他没有还手的能力。
最后一击,黑衣人祭出了自己的伴生烛灵。那是一个金烛灵,金色的光芒内敛,看起来如一个金色的球状物。
一身轻喝,他将金色烛灵击在参试者的腹部。一击之后,他将烛灵收回体内,退回到看台另一端,坐在了空着的那张椅子上。
而那个被金色烛灵击中的人在吐出一口鲜血,他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却终究是受伤太深,再一次地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对站台不远处走来两个族人,在检查那人的伤势后便把他抬了出去。
对站台另一端,左边椅子上的黑衣人起身。他走到对站台的中央,对着角落里的长老行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下一个。
声音刚落下,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力量,眉心处一个闪着红光的虫型印记慢慢浮现。
……
……
就这样,一个轮着一个上场。
每一次沙漏的倒转,都会有一个参试者被抬出去。
同样的情形一次次的重复着,参试者们不断地走上对站台。
在每一次击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