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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爵位虽高,可在同为宗室的李夫人面前,他谦逊异常,非要行晚辈之礼。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李夫人推托许久,终究还是侧身受了半礼。众人边走边聊,可因李倓的身份,阿史那霄云、阿史那霁昂都有些不自在,阿史那雯霞则躲在望楼上死活不下来。
唯有王珪一直俯首帖耳陪李倓高谈阔论,而王霨则是淡淡然,完全以平等的姿态与大唐皇孙相交往。这也是阿史那霄云特别佩服的一点,上到天潢贵胄、下到贩夫走卒,王霨均能平等而交,既不奴颜婢膝、也不颐指气使。
大约是建宁王也瞧出众人的不自在,推说身体困乏,要休憩片刻,让大家散了。而王珪送李倓进入房间后,就一直没有出来,想来是抓紧一切时间献殷勤。
“霄云姐姐,望楼太高,她听不清,还是用旗语吧。”王霨接过旗帜,挥舞数次。
阿史那雯霞低头俯视,见姐姐和王霨并肩而立、亲密无间,两人的头顶被调皮的雪花染成白色,心中泛苦,遂恨恨地挥旗:“我不冷!”
王霨想了想,正欲攀爬望楼劝阿史那雯霞下来,却听到万籁俱寂的远方传来细碎的车马声。
“来了!”阿史那雯霞精神大振,拿出望远镜向西扫视,终于在苍茫暮色中寻觅到熟悉的旗帜。
“都来了!”她兴奋地挥了挥旗帜,收好望远镜,抓住绳索“哧溜”一声从望楼上滑下。性急的阿史那雯霞此刻才不愿慢吞吞地爬梯子。
“郡王殿下,听动静应当是家父一行即将抵达,某失陪了。”王珪起身告辞。
“珪郎君稍等,某与汝一同前去相迎。”李倓披上绣着红色螭龙纹的大氅。
“岂敢劳烦郡王殿下?”王珪心中虽喜,嘴上却连言不敢。
“王都护为国镇守北疆,劳苦功高,某岂能托大。
”李倓的神情有点复杂。
因等待李倓的缘故,待王珪走出客栈大门时,发现喜极而泣的王霨早已抢先跪在父亲身前。
“该死的小杂种!”王珪怒火腾腾却不敢发作,他急忙跪拜在地:“见过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起来吧!”王正见欣喜地扶起王霨,示意王珪也起身:“阿史那节帅与某半道相逢,一同进京,你们还不快去见礼。”
“珪儿,快去吧,一会儿再过来。”王正见身侧的裴夫人一脸喜色。张夫人和崔夫人则低眉顺眼站在两人身后,兴奋的王绯想要举手给哥哥、弟弟打个招呼,却被张夫人拽住。
“见过郡王殿下!”王正见上前,欲行稽首大礼,却被李倓扶住。
“小王何德何能,不敢受都护大礼。”李倓闪过一边:“听闻都护宝眷一同进京,不知都护可否引荐。”
“多谢殿下挂怀。”王正见虽有点奇怪,却无法拒绝,遂介绍道:“拙荆裴氏,侧室张氏、崔氏,犬女王绯。”
谦和的李倓一一见礼,并令家仆送上早已备好的贵重礼物。
当王正见介绍到王绯时,李倓的目光多停留了片刻。
“见过殿下!”王绯微微有点不耐烦,她急于和阿史那霄云叙旧,却没料到建宁王非要逐一见礼。
“本王如此不堪,令小娘子厌烦吗?”李倓察觉王绯的心思,忽然开口点破。
张夫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正琢磨如何救场,却听王绯凝眉道:“吾并未觉得殿下不堪,只是觉得殿下如此郑而重之,有点无趣。听舍弟言,众皇孙中唯殿下行事最为豪爽,有太宗之风,酷似圣人年轻时。
今日得见,不意殿下如此严肃,故而小女子有点诧异。”
“哦?原来霨郎君对本王评价如此高?实在难得!”李倓爽朗大笑:“其实某也厌恶繁文缛节。听素叶郡主言,汝马球甚佳,不知何时有幸见识一番。”
“殿下别听霄云瞎说,她比我强多了。”王绯开始觉得李倓有点意思。
“那就约上素叶郡主及汝在长安的庭州故友一起玩,马球场由本王来找,如何?”李倓似乎对王绯很感兴趣。
“那自然好!不过若吾打得不好,殿下可不能嘲笑。”王绯彻底放松下来,巧笑倩兮。
王正见瞥了眼李倓,皱眉不言;裴夫人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李倓和王绯,又喜又惊!张夫人早已如坠云雾中,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崔夫人则始终盯着王霨,根本不曾在意其他人的惊愕。
李倓与王绯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之时,王霨和王珪则齐齐向精光内敛、面如冠玉的阿史那旸拜去:“见过阿史那节帅。”
“珪郎君太客气了!”阿史那旸笑道:“数年不见,珪郎君俨然如松如玉,成为朝堂栋梁。”
“节帅谬赞!”被压抑许久的王珪心花怒放,忽感天地一片辽阔。
站在母亲身侧的阿史那霄云见父亲有意冷落王霨,心中黯然;阿史那雯霞不解父亲为何如此,她既乐见姐姐难受,却又担心王霨受委屈;王霨心中泛苦,面上却如古井无波,凝视着如铁塔一样守在阿史那旸身侧的李定邦。阿史那霁昂则对微妙的气氛一无所觉,只顾兴奋地把玩着父亲送他的一把布满花纹的大食镔铁短匕。
“阿史那旸为何对霄云如何苛刻?”数年的时间足以让王霨清醒意识到,阿史那旸从一开始就将长女当做可资利用的工具:“不过,无论你如何打算,我都会拼尽全力守护她!”
“夫君,天色已晚,城门即将关闭。
我们不若在此地休憩一夜,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