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正房门内跑来正系腋下带的高云裳,她青丝披散,一脸欢愉后的微红,又现一抹尴尬之色。
“长郡主!”这样子……锦儿身体一软,失魂落魄跪下。
高云裳定定神,敛眉伸出手,“锦儿!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不明不白委身于这男子而后怕吗?虽这样想,锦儿不敢表露出一点,极快的爬起来向门跑去。
近前,拉了高云裳往屋内走去,“小姐!奴给你梳发,时辰不早,咱们得尽快离开。”
鬼七把门关上,来到正房时,锦儿已经给高云裳绾好发髻,正给髻上插发饰。
弄好,拿了披风给高云裳披上,搀扶住高云裳不瞧鬼七。
高云裳揉搓着衣角满目哀怨瞥眼鬼七,带着锦儿极快的出门,拾阶而下,接着朝院门走去。
人家可是黄花闺女,鬼七在后道:“小姐!可否相告家在何处,小生也好请人去求亲。”
求亲!自己身为长郡主,他,一介布衣……高云裳苦苦一笑,不作答,加快了脚步。
两人离开,花静琬从青瓦上一跃而下。
从天而降,白胜雪的衣裙鼓满风,惊美无匹,仙气袅袅,望着院门发呆的鬼七脱口而出,“少夫人!”
携一缕淡定的风,含笑向台阶走去,回想起锦儿来得太迟,他跑下台阶来抱拳道:“多谢少夫人相助。”
好事成了,心里却平添诸多担心,“鬼七!她是静王之女端阳郡主,如今的长郡主,这样做,你可知道后果?”
鬼七眼底划过一道黯然,“卑职只知道忠于主家,从未想过后果!”
这话有点意思,泡妞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花静琬耐着好心性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鬼七沉声道:“卑职所说绝不是虚言。”
花静琬扬起下巴,嘴角噙着缕嘲讽,“你与高云裳偷偷交往祸大于福,难道你不清楚吗?身为主家,我也并没有因她的寻事而要你施计勾引她。”
“卑职知道。”鬼七倏地向地跪去,“少夫人!她因妒忌而找你的麻烦,她虽没有职权,但也可以说没有人敢不对她惟命是从,麻烦是无休止的。卑职若能幸运使得她不再找你麻烦,化敌为友,有她相助,余下的应该不成问题。”
鬼七说得无不道理,但若他有一天大祸临头,她怎能袖手旁观,“你与她门不当户不对,且先有了……鬼七!你身为王府特别死隐侍,我只想你如其他死侍一样平安。”
鬼七哽咽着道:“卑职的个人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夫人当务之急是去绿萝山看看王爷。
清澈灵动的双目蒙上一层暗淡,“我会去!”
鬼七喃喃地道:“其实,卑职也有一点私心,是真心喜欢长郡主。”
倒退十一年,鬼七与高云裳也不是不可能,怅然一叹,望向一株紫荆,“可惜今非昔比,不然,你与她也不是不可能。”
眸光一亮,坚定地望着鬼七,“鬼七!你真心待高云裳,我一定竭力相助。”
鬼七叩头,“谢少夫人!”
“起来说话。”扶起鬼七,花静琬拾阶而上,来到正房,在桌前坐下,“两位皇子被杀的案子以及与王爷企图谋反的案子都是肖逸主办的吗?”
“打听到的情况是如此。”鬼七怪异的看着花静琬,这女子,她想干什么?肖逸是遵皇命办案,且男主子企图谋反的案子是皇上督办,肖逸不过是背了个名,大乔郡男女主子一战,男主子身受重伤,没出乔其县就陷入昏迷中,没有他一路额外关照就是自己关系通天也是到不了京城,肖逸算不得是仇人,应是恩人。
时光倒流,大乔郡十里南长街,花静琬眼前倒映着那在风中颤抖的文官,“肖逸……现在的情况?”
“王爷被处斩后他就已经辞官回乡。”鬼七恢复常态,“少夫人!肖逸当初也是情非得已,仇人是高山。且报仇来日方长,看望王爷迫在眉睫!”
来日方长,她已经竭力压制了十一年,既然入京,不报仇,她有何脸面去见高轩……高轩的两件案子都是肖逸办的,肖逸竟然已经辞官回乡?遵皇命办案,肖逸确实是情非得已,叹息在心里漾开,缓缓起身。
鬼七双手内敛收紧,一字一顿地道:“要取高山性命,只要少夫人一句话。”
“报仇一事,不用你管。你与高云裳发展得很快,我放心了。帮我到左冯翊府查查我的铺子是否登记过。”白影划过夜幕,花静琬消失小院中。
女主子不急着去杀高山,不急着去绿萝山,她要干什么?想起花静琬说的‘我放心了’鬼七咧开嘴角开心一笑。
快步入屋,出来时,换了皂色锦袍,手里拎着个软软的包袱。
走到东廊,把包袱挂在马鞍上,牵了那匹马出来。
摸摸马的脸,把脸贴去,“罗刹!可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咱们得赶路,快去快回。”
那马轻轻叫一声,鬼七轻轻拍拍马头,牵马向院门。
锁上门,翻身上马,一路向北而去。
到北城门时,城门还未开,守城的士卒见是他,恭敬地打开城门。
出得城门,瞅一眼四下无人,他解开马鞍上悬挂的包袱,从中取出一袭翠草色布袍子套在外面,翻向上马,弃官道,向侧面一条小径行去。
绿萝宅
鬼七面对欣喜起身迎来的高轩,惭愧垂首,“王爷!卑职一再提醒王妃,可王妃丝毫没放在心上。”
高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