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猛然冷了脸,“真没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白让你装有钱人住在客栈了。”
张生嘴角露出一丝巴结的笑意,“王大哥!宅子一事你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门外,缓缓走来花静琬,眼中的一中年一年轻的两个男人提到‘宅子’,像是在密谋什么,给她的印象一点也不好。
中年男子看穿着应该是这客栈的掌柜;脸白净,相貌勉强还能入眼的年轻男子好像是住客。
走在后面,牵着两匹马的冬儿高声喊道:“掌柜的!怎么都没人来招呼一下。”
王掌柜与张生才发现有位面蒙着白纱的姑娘已经来到门前,张生不自然离柜,王掌柜忙高唤小伙计,躲在角落里偷懒的两个小伙计应一声赶紧迎去。
本想道明来找章氏,人到柜台前,花静琬蓦然改口是来住店。
连日奔劳,疲惫不堪,知道章氏就住在这家客栈,花静琬也不急着去见章氏,小伙计打来热水,洗了脸,冬儿把带着的干净床单铺上,她便在床上躺下。
眼睛半闭半睁之间,见冬儿洗完脸,道:“呆会儿你去打探一下看四姨娘住在哪一间客房,我睡会儿再去见她。”
冬儿答应一声,走到床前放下青帐。
。。。。
花静琬睡得正香,突然被冬儿叫醒。
“少夫人!奴发现四老夫人正与我们在楼下看见的那年轻小哥在房内饮酒。”
别是年纪一大把,还搞出什么红杏出墙的事来,睡意一下子吓得全没,爬起来,晃晃头,才又清醒些,目光锁住冬儿,“冬儿!你可别胡说。”
冬儿禁不住她如锥子的质疑的目光,退后两步,委屈地道:“奴没胡说,她与小曼住在‘雅字12号房’,与我们住的这‘雅字20号房’隔着8间客房,拐个弯就能看见房门。奴曾亲眼见小曼进出,又亲眼见那小哥提着个小酒坛进去。久不见那小哥出门,奴又好奇悄悄地到了门外。在门外听得真切,那房中笑声不断,好像是在饮酒。”
高擎四个夫人当中,花静琬觉得,高擎最爱最心疼的是冷氏,而章氏,是最不讨高擎欢心的一个。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章氏一来没有为高擎诞下一儿半女;二来与高擎相差二十五岁;再加性格的原因,他们之间更是存在代沟。
在王府时,章氏就时不时口出怨言,说什么王府深深日子难熬的话。征战两年,再加上后九年过去,她不过也就才四十出头。
听说从沂县来到宁县,章氏就一直住在这家客栈,长期住在这里,这客栈自有吸引她的某种东西。
张生缓缓滑过眼前,她不由得信了几分。
人心叵测,兴许章氏单纯的只是图高兴,可那比她看起来小去十多岁的小白脸又图她什么?
三思后,轻轻地道:“悄悄把小曼叫来。”
房间轻轻合上,去了十多分钟,小曼跟着冬儿走进门。
小曼福福,低垂着头,不敢望一眼花静琬。
想起张生嘴里曾经提到过‘宅子’,灵机一动,淡淡地道:“小曼!你与你主子住在这客栈算算也快半年了吧?”
小曼怯怯点头。
“如今,我的生意在不断做大,处境好像也没有当年那么的危险,我想,如果四姨娘实在喜欢宁县,我就给她在这城里买一处好的宅子,也免得她住在客栈里吃不好睡不好。”
小曼皱眉,稍后犹豫地道:“少夫人!老夫人不是喜欢宁县,依奴说,她更喜欢大乔郡的乔其县,特别是王府,之所以一直住在这家客栈,她是鬼迷心窍,被这客栈里的住客张生说笑迷上了。”
“哦!”花静琬兴致勃勃地道:“张生都给四姨娘说了些什么样的笑话?”
小曼咬咬唇,犹豫再犹豫,才道:“不过是些黄段子罢了,奴有时都听得不好意思。不过,听来倒也十分有趣。老夫人每日找他去房中说上些笑话打发日子。每一次奴都在场,只是单纯的说说笑。”
听人说黄段子,被世人知道,高家的脸面丢尽了,翻了桌上一个茶盏,持壶在手,往茶盏里倒着茶水,“有人说笑取乐,也难怪四姨娘乐不思蜀。”
见花静琬反应淡淡,话匣子打开,小曼便控制不住,继续道:“他还向老夫人说什么城东头的一处宅子如何如何的好,这事,奴听了起码有几十遍了。老夫人悄悄给奴说了,银子是少夫人赚的,曾经的沧南王如夫人落到现如今这般的凄惨境地,她也别无所求,只求好吃好喝无忧无虑就算了,所以,张生只要一谈到什么宅子,她就岔开话题。”
那还不算被谁迷住,尚有理智,淡淡一笑,望着小曼道:“你回去后别向四姨娘说我住在这儿。我来试试,这张生如果真是一个单纯的天生的戏子之类的,我请了他回宅子里,好吃好喝供着,只要他能让四姨娘开心。”
小曼福福,开门出去。
冬儿把门关上,稍稍思索,花静琬着冬儿去趟‘萧记镖行’,让高低想法查一下这客栈的掌柜与张生的底细。
掌柜与张生那样子他们的关系绝不是住客与掌柜的那么简单。
两日后的夜里,高低叩响窗户。
进来后,高低拱手道:“少夫人!卑职已经着人查清,这福来客栈的掌柜叫王富贵。大约十二年前,他单身一人来到宁县,一来便住在这客栈,每日里必泡在赌场,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南雁郡被收复时,客栈的掌柜受到惊吓,生了一场大病,便起意要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