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长一大箩筐,花静琬对柳如烟佩服得五体投地,轻轻瞥眼小叶,小叶越发地害怕。
谁都看得出,情形对花静琬已然不利,她有可能败出雪雨斋。
冬儿走上前,一把封住小叶领口,恶狠狠地逼问道:“小叶!你主子说的可是实话?你要敢撒一句慌,看我不剁了你。”
“小姐!小姐救命!”小叶吓得整个人软绵,垂在冬儿的手中,她努力地扭过头,意欲求助柳如烟,可她一个凡人怎能把头反扭。
候氏怔怔,“如烟如此说,定是真的!”
候氏疯了,花静琬除了佩服就是佩服,“母妃!我得到的消息可不是如柳如烟所说,你怎么能这样轻易的相信她?”
候氏的叹息声拖着长长的尾巴,愁眉苦脸拭眼眶,冲动之下接回柳如烟心里也很纠结,“不相信还能怎样?都怪我!”
说罢,强扯出一抹笑来,向冬儿招了招手,道:“冬儿!小叶自被你审问后就吓出了毛病。不止小叶,就连晚云也被吓出毛病,夜不能眠,终于扛不住投井而死。你再这样吓她,她定得疯。”
“晚云投井自杀怎么能怪我?”冬儿翻翻眼,猛然摔手,小叶跌摔地下。
来红眼珠转转,笑着和颜上前蹲下,呵哄道:“小叶!姐姐问你,你主子刚才说的可是实话?”
小叶害怕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丫头被吓傻了!”候氏叹声气,“琬琬!你看,如烟是清白的,还这般的懂事,你就容她留在王府吧!”
柳如烟眼底划过一道得意流光,哭喊道:“小叶!都是我连累了你!”
小叶快疯了,再逼问也问不出什么,搞不好小叶还会如晚云一样。头昏脑胀的花静琬怒指着柳如烟,“柳如烟!你是不是清白的,待我去郡守府问问相公就知道,如你不是清白的,看我不活宰了你!”
“不用去了!”挟一腔怒火转身,就闻高轩之声,与此同时就见高轩已然站在门内,相距不过两米。
他着一袭竹草相间冰绸白袍,反剪双手于后,一双清丽眸子撇去昔日的柔情多了几分冷冷清清,袍裾无风自舞,不知为何,一喜之后心头陡然一颤,升起一缕不好的预感。
他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冒出话语,屋内的人皆一脸惊讶。
“如烟的事我考虑了一个月,觉得有必要给你澄清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眸中的讶色霎时浓郁,袖中双手缓缓内敛,直至把掌心掐得淤青。
“如烟没有撒谎。我在祠堂长跪之前就已经做出安排。那翠柳巷新房内的另一个年轻男下人被我买通,我离开后,高山到来,他就用我的名威吓警告过高山,不让他动她。他汇报,一个月了,高山除去殴打如烟,并没动过她,……她与高山是清白的。”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两耳轰轰隆隆,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谁才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花静琬彻底崩溃,尖叫一声,捂住耳朵带风跑出。
“少夫人!”
冬儿与来红反应过来,前后追出。
柳如烟大脑急剧运作,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终是难忘旧情,缓过神来,爬起来盈盈向高轩福福,“谢谢表哥!”
“不用谢!”高轩反剪在后的十指微微动动,也不扶去,转身向门之际一个陌生的瞥闪向候氏,尔后大步出门。
高低惶恐不安愣愣,转瞬追出。
柳如烟抱住小叶在笑,候氏却心神不宁,浑身冰冷,儿子出门的那轻轻一瞥永远烙印脑海。
由那瞥她敏感地意识到她从此以后将永远失去儿子!
往事缓缓滑过眼前,她陡然打个冷战,在儿子的婚事上,打着为儿子着想的幌子,其实她一直在做违背儿子意愿的事……
“轩儿!”
不顾年老体迈惊慌奔出,欲追高轩。
庭院深深,风轻轻,高轩背影早无,她身形一晃,失魂落魄呆站。
。。。。
南城门,一抹白影屹立,向南而望。青丝乱舞,她一动不动,宛如空谷幽兰。
曾经的种种美好以成过眼云烟,如今缠留在心头的只是无尽的怨恨……
在这一场悍卫自尊保夫的大战中,她一败涂地,输掉了丈夫,输掉了一切。
更声随风飘来,是过了今儿子夜,她嫁给高轩整整一年。
去年今日,翠山如洗,百花争妍,芳香暗袭,今年此时却是万物晚苏,新绿崭露头角。
那时,前途未卜,却尚存一丝美好,此刻,心灰意冷,该何去何从?
墙梯间快速移动着两个倩影,其中一人欣喜道:“少夫人!奴就知道你定在这儿?”
是冬儿!来的人还有来红!
来红脸上没有一丝欣喜,伤太深,伤口得慢慢痊愈,“少夫人!公子定有难言的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他的苦衷是他心里一直驻着柳如烟,他巴不得中计,或许早知道是计……可笑的是自己,傻傻的施尽所能为他善后……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就那么的被高轩践踏得一分不剩!
脚步声越来越近,狠狠咽下喉部唾液,缓缓转过身,清亮的双眸宁静而美好,张开双臂,把两个一刹那就惊怔住的小丫头揽入怀中,美美的笑着,“有你们真好!”
冬儿僵直着身子,暗想:主子傻了吗?竟然还笑得出来?
来红眸光流转,只把头靠向花静琬的肩,心想:还能笑得出,还能平静,主子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想起之前的情形,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