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取暖了。
行人都不往牡丹楼走,而是熙熙攘攘地往江边去瞧。一排过去十几艘花船看得玉华眼睛都花了,实在是不知道上官延之到底在哪一艘船上,或者说,上官延之到底在不在船上?
玉华头疼地看着今天混乱的状况,这可怎么找到上官延之和老板所在的船呀?
玉华拉住了一个往花船上奔的人问:“今天是怎么回事呀?这么多花船是要干什么?”
被拉住的人瞧玉华衣着不凡,倒也答得勤快,“您是外地来的吧?这是牡丹楼和胭脂搂一年一次的选美大赛呀,每年都会评选出牡丹楼和胭脂搂的姑娘们,据说今年评选出的第一美人会献给小王爷呢。”
“小王爷?哪个小王爷?”玉华心里闷闷的,该不是上官延之那个渣男吧?
“还能有谁?当然是小王爷上官延之了,他可是牡丹楼和胭脂搂的贵客,妈妈们当然愿意讨好小王爷了。”那人虽然人在这里跟玉华说这话,可心思已经飘到了花船上,“姑娘我还得赶着去瞧这第一美呢,我先不奉陪了啊。”
玉华还打算问问他知不知道小王爷在哪里,可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已经挤进了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上官延之那个渣男,还没有娶她过门就这么招摇过市?竟然还要什么第一美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看她不搅黄了这桩罪恶的交易!
上官延之所在的花船好找得很,围观的人群最多的地方肯定就是了。
雁江之上,忽地纷纷扬扬飘起了小雪,却无人在意。簌簌的雪白从空中落下来,玉华从广旷的江上看见了上官延之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仿佛整个人将要融入雪景之中一般。怎么看都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仿若遗世而独立,又像是徘徊人间的谪仙。
其实,每次玉华看见上官延之的时候都有一种错觉,他究竟是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不堪。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一点也不像会做那些事情的样子。
玉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怎么能因为颜值就放弃自己的原则呢?
所以最终的结论是——颜值果然是不可靠的
“小姐,小姐,您在干什么呀?”小茶忍不住在旁边催促,“您再不上船,船就要开了呀!”
听着小茶的话,玉华这才回神,玉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看着上官延之走神了。真是……不争气啊……
玉华沿着河道走到了上官延之的花船旁,刚想要登船就被拦住了,拦住玉华的是一个男人,看着像是专程雇来的守卫。
“这位姑娘,我们这船,女子是不能上的。”
玉华二话不说,拿出一锭银子赏他,“我可没听说还有哪家青楼跟银子过不去的,我是去找你们老板谈生意的,若是耽搁了买卖,你可吃罪得起?”
那人见玉华言之有理,不似作伪。何况能轻易拿出一锭银子打赏,必是贵客,也不知玉华到底是不是当真要和老板谈生意,但这并不妨碍他收钱。
收下银子之后,守卫道:“还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告诉老板,有贵客拜访。”
“这还差不多。”玉华再一次感概金钱真是万能的,若不是有乔淑芷的慷慨相助,她一路也不会如此顺利。
很快,玉华和小茶就被请上了花船的第二层。
可以说很会享受了,由于古代的建筑多数并没有多高,而这花船的第二层刚好可以站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看见周围鳞次栉比的房屋。虽然在大雪之中,却沿着雁江开了一路的梅花,当真是极好的时节。
见到这家老板的时候,玉华非常满意上官延之也在,不过隔了一道屏风。
老板也不多客套,既然生意上门,她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这位姑娘,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呀?”
“方妈妈,我来找您这自然是有要紧事情了,这死丫头在外面给我闯了不少祸,本来想乱棍打死的,但是想想还是觉得太便宜她了。所以,特来找您帮忙呀。”
“嗨,我哪儿能帮上您什么忙呀?”
“这丫头我就卖给你牡丹楼了,价钱随您开,把她买回去之后要怎么办,都随方妈妈的意思。”玉华冷漠地说着自己的台本,其实真的差点笑场,这么中二的台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的,玉华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小茶也演练过许多遍,此时此刻也信手拈来,“小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求您千万别把我卖给牡丹楼!我不想在这里伺候男人,求求您了!!”
为了表演的真实性,小茶直接噗通一声跪下。
玉华当场着实有点儿被吓到,小茶入戏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扯着玉华的裙摆,声泪俱下说着恳求的话的时候,玉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跟小茶交待清楚,这是在演戏,可不是真的要把她卖给牡丹楼的。
“闭嘴!”小茶这么争气,玉华可不能掉链子,继续自己的台词,“你欠了我五十两银子,我还不知道方妈妈愿意不愿意给这么多价呢。别这么高看自己,我今日来,就不打算领你回去了。若你再说一个字,老娘便割了你的舌头!”
小茶本想要反驳,可一听见玉华这话,连忙把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泫然欲泣地看着玉华,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被丢弃的模样简直演得入木三分。
这小孩,搁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