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对武昌伯你还真是衷心呐,这处苦肉计确实很成功,你进了我家的大门。不过你别想着动我的家人,在你好之前我会牢牢盯着你。”
“姑娘误会了。”莜素撑不住,又躺了回去,说话声音虚弱许多,“我被夫人赶了出来,没看好你,被指认为内奸,打了六十板子,赶了出来。原是要将我卖到妓院,后来不知怎的被人扔到贵府门前。只要我不死,定会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破绽百出。”殷玉珩听后就是一声讥笑,“我都离开伯府快半个月了才开始查,碧清阁那么多人,为何就你被赶了出来?我虽没见过夫人惩罚下人,但也知道打罚之后直接将人交给人牙子。还晕倒后不知被谁扔到我家附近的街巷。你的报答我也要不起,伤好后就走吧。不,你直接说你还有什么亲戚家人,等你好些了我就送你回去。”这已是她最大的容忍限度。
☆、莜素
莜素沉默很久, 语气无波地说:“我没有家人, 他们都死了。除了记得漫天的火光之外,我的所有记忆都是从武昌伯府开始的。”
一定是她在卖惨博取同情, 一定不能被她三言两语迷惑,殷玉珩不停的警告自己。“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已经子时了,休息吧, 思虑过度会影响你的伤势。”她这么说后,莜素果然没有再说话, 等了许久后没听到动静, 似真的闭眼睡了。
想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莜素的底细, 在武昌伯府时谁也没提过,好像梓兰巧香那些家生子或者买来的丫头也不知道。她是明世安培养的影卫或者暗人?
这种事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不再想其他,觉察到莜素睡着后,也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让跑腿的小厮去打听武昌伯的事, 莫大娘端了乌鱼熬的小米粥端到莜素住的隔间, 殷玉珩见了接过后道:“大娘, 我端进去吧。那个人深不可测, 您这样单纯善良的老人家一定要离她远一些。”
莫大娘忍不住轻捏她的脸,老脸笑成一朵花,“你才多大点儿,知道什么叫深不可测吗?行,就听你的。”但等殷玉珩进门后,仍旧走到窗边, 听她们说话。
只听里面一人说道:“这是莫大娘熬的乌鱼粥,对恢复伤口有帮助。她的厨艺比宫里的御厨还好,尤其点心,说不定我家以后可以在京城开家点心铺,卖南边点心,生意一定红火。”
莜素看着送到嘴边的瓷汤匙犹豫着一阵没动,殷玉珩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动不了,我喂你又没什么。你要是不吃,伤没恢复,怎么完成武昌伯交代你的事?”
莜素弯唇笑了笑,笑纳了她的好意。乌鱼肉已与白色米粒融为一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去腥,没有半点鱼腥味。粥煮得可口顺滑,半碗下肚,觉得肠胃十分温暖妥帖。
“等会儿再喝药,外边冷,你最好待在室内别出去。”殷玉珩喂莜素喝完粥,叮嘱她说。
“姑娘放心,现在我哪儿也不去。”莜素说,她见殷玉珩一身棉布冬衣,乌黑浓密的长发只梳成市井女子的样式,一应饰物全无,手腕上也空空如也,除了腰间的一块青玉价值不菲外,可用寒酸二字形容,“回到母亲身边,姑娘可还习惯?”
“在亲人身边,就是吃糠咽菜也甘之如饴,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在伯府逢场作戏,你不是最清楚?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殷玉珩说,回到殷秀娥身边,物质水平的确下降了十个档次不等,但这些都不重要。不过刚才一说,莜素的确反常,她看不透她,又道:“虽然如此,我也不会信你。”
莜素没再说话,躺下继续休息。
殷玉珩端着空碗离开隔间,招来小丫头荷花让把东西送回厨房,回房和郑玉妍做针线。置了冬衣,但不少东西得自己做,像里衣鞋袜手笼这些。
莫大娘眼见殷玉珩一时半会儿不会到隔间来,就轻手轻脚的进了去。莜素未睡,听到动静立刻凛声问道:“谁!”
“是我。”莫大娘关上门,靠近床边说,“你身上有伤,快躺下。”
莜素奇怪的打量眼前的老妈妈一眼,觉察到她没有恶意才躺了回去。刚想问话,就听她说:“我是这家的厨娘,阿珩多大,我就煮了多少年的饭。你别担心,我只是来看看。就是觉得姑娘面善,想来说说话。”
“只怕我没什么和大娘说的,谢你关心。”莜素说,陌生人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关心,她觉得眼前这人话里有话。但不想和她多说。
“没事,我就想问问。不知姑娘芳龄几何,可还有亲人?听阿珩说你曾在武昌伯府做事,这些年过得可还好?”莫大娘眼中有泪光闪烁,面上也是沧桑模样。
莜素本想说与她何干,但见她这般,也只好道:“我没有亲人,只是武昌伯捡到的孤儿,当做丫头养,又学了几招功夫而已。”
“真是个可怜孩子。”莫大娘眼眶里的泪水打了个转后,终究没流出来,似回忆起往昔,但又没提起,只说道:“对不住,引起你的伤心事了。我只是觉得你像一位故人,她已经走了许多年了。唉不说这些了,你在北她在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