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稍变,提起篮子,站了起来,“王爷,我就是这么认真的了。你自个儿在这里平凡快乐着吧,我走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向着农舍的方向走去,留下桑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一时间没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岑萱还是亲自下厨做了饭。桑杰一早已来到厅堂等饭吃,在他厅堂踱着步,不好意思催促,只是不断向厨房张望,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期待过吃饭。岑萱亲手把饭菜端出来摆在饭桌上,两人就如平常人家一样不拘礼节地同枱而坐。
简单的家常菜式,岑萱谦称:“王爷吃惯了珍馐百味,这粗茶淡饭的恐怕不能入口。”
桑杰很给面子地埋头猛吃,他要用行动去说明一切。酒足饭饱之后,他才说:“你做的菜比珍馐百味还要好吃,吃一辈子都愿意。”平时皱皱眉头已让人发抖的殷王爷,现在对着心上人却是另一个模样,满嘴的油腔滑调。
是夜,满天星光,如银河细沙;密密麻麻,又如天空中一张闪亮的网。
岑萱拖了把竹椅,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桑杰踱了过来,也拉了一把竹椅坐在她旁边。
两人静静地看星星。
“那是牛郎织女星吗?”岑萱指着天空中两颗明亮的星星问道。
“唔,他们现在虽然隔着银河,但很快可以见面了。”桑杰答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岑萱轻声地吟诵。
“他们一年只能见一次,又怎能比得过人间的眷侣?哪有情人不希望朝夕相对?”
岑萱正仰靠在椅背上看着星空,桑杰看到的是她精致的侧脸,她笑了,笑得很浅很淡。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岑萱像是在自言自语。
“当然。不过,这人世间除了男女之情外,还有其他很多的东西都很重要。譬如说权力地位,没有了这个,怎样保护自己爱的人?又譬如说你是太后……”
“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是个农妇,每天只知道做饭浣衣,过平凡的生活。”她打断了他的话。
桑杰挑了挑眉,“好,你现在是个农妇,你就在这里过上一段农家的生活,等你厌倦了再走。”
“我会的,或许我会呆在这儿终老。”岑萱说得不知是真是假。
“要是你在这儿做农妇,我就来当农夫。”桑杰嬉笑着说道。
岑萱也开玩笑地说:“做不到的事别轻易许诺,会让人恨一辈子的。”
桑杰没有接她的话,靠在竹椅背上,目视前方。
“岑萱,给你说个星宿的故事,好吗?”
岑萱正闭目养神,听他这样说,点了点头,“唔”了一声。
“传说这天上的奎木狼星宿,本是个文武全才的神仙,后来他看上了玉帝殿中的玉女,便跟人家表达了爱意,想不到这玉女对他也动了心,他们就这样好上了。后来他们的私情败露,犯了天条,于是两个私下约定一起到凡间去做夫妻。可他们下界的时候不知怎的就出了点差错,奎木狼跑到山上当起了妖怪,而玉女却投胎到帝王家做了公主,她忘记了奎木狼。奎木狼带着神仙的记忆,到处去寻找玉女。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嫁人了。奎木狼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把玉女绑到山上做夫人。他们一个人一个妖的做起了恩爱夫妻,还生了两个孩儿。十三年后,没了神仙记忆的玉女厌倦了,再也不愿意留在山上当妖怪的夫人,她很想回到皇宫去。于是她偷偷地遣人带口讯给她的父皇,请父皇派神兵来对付那个妖怪解救她……』
“后来呢?”岑萱闭着眼问道。
“后来奎木狼为天将所擒,被玉帝罚了去给太上老君烧火。玉女就回到皇宫中,继续当她的公主,享受她的荣华富贵。”
故事讲完了。
“奎木狼后悔了?他们在凡间毕竟有十三年的缘分,也算是好好相处过。”岑萱仍是闭着眼。
“缘分尽了,公主背叛了他,他变得一无所有。我想奎木狼是会后悔的。”桑杰自言自语地说。
岑萱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第二天,岑萱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昨日的衣服没有换下来,身上还盖着被子。
昨晚的故事,人家是委婉地告诉她一个现实的问题:两人有情并不是无敌的,一旦改变了现状,换来的可能是万劫不复。玩玩可以,就是不要太认真了。
岑萱梳洗之后,独自骑上马,跑进了深山。每一次策马穿行于山间,都可以减轻压在她心中的负荷。
停在山涧边上,岑萱下了马,找了处阴凉的地方坐下。
山涧的水清澈见底,里面有些鱼儿在游来游去,这样的景色吸引着岑萱。她小时候跟着父亲去过很多地方,见识也多。她爱玩,凫水、捉鱼、爬树、做菜、做饭都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二十多年没做过这样的事了,现在就放开自己去荒唐一次,趁此机会缅怀一下自己年少时的快乐时光。四下无人,这里是王家禁苑的范围,也不应该有生人过来,上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