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得不行,你怎么他了?”毕晴问。
“我可没怎么,”程星北悠闲地浇着花,一边道,“那小子考试,英语卷子上填空选择一分一个,他就写60个空,一个都不多。”
“啊?”毕晴一听哭笑不得。
“老师给他五十九分,他还委屈,说老师不给他那一分,他明明考到及格了的。”
“这臭小子。”毕晴无奈。
很快就到了高考日,毕晴不由得想起当年程星北高考的时候,特地回了浦县一趟,把老房子里的东西带了回来。
毕晴拿起几张纸,给程砚看。
“你爹的准考证。”
“你爹的成绩单。”
“你爹的录取书。”
程砚一一看过,大喊道:“爸!你太厉害了!”
毕晴敲了敲他脑袋,嗔骂道:“知道你爹厉害还不多学学!你瞧你那猴儿样,也不知学的谁。”
程砚长得像毕晴,只有眉毛和鼻梁像程星北,此时他笑嘻嘻道:“像妈妈!”
毕晴很没仪态地翻了个白眼:“我才没你那么猴。”
程砚微笑着拿起准考证看,上面是二十几年前的父亲。
黑白一寸照,父亲看着镜头,嘴角一抹浅淡的微笑,目光中的自信穿透时光,意气明锐。
“毕女士,”程砚严肃地指着这张相片对他妈说,“不得不承认,你老公真帅!”
“那是。”毕晴一挑眉,十分高兴。
程星北在一旁抖了抖报纸,一脸平静。
高考那天,下了一场暴雨,夫妻俩等在考点门口,身旁是和他们一样的等待着的父母们。
“北哥。”毕晴看着校园里出了神,“你考试那天,门口没人接你,当时有没有难过呀?”
“难过什么?”程星北温声道,“考完了,我就收拾东西回家了,我当时就想着,再不回家,后院就要失火啦。”
毕晴却为那时候自己不理解程星北而难过,道:“你一个人在申城,那个时候我都觉得你瘦了好多,你也没跟我说过是住在哪里吃的什么,现在想起来,肯定没有好好对自己。”
“没有的事。”程星北呼噜呼噜她头发,“乱想什么呢。”
此时铃声响,考生渐渐出来,程砚跑了出来,一眼看见了爸妈,急忙招手,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程砚没有跌他爸的面子,理综数学和英语差不多考了个满分,就是语文惨不忍睹。
不过,程砚最终还是如愿去了康桥上学,圆了儿时的梦想。
没有程砚在的四年,时间过得特别的快,转眼就来到了08年。
天灾,盛事,这两个关键词组成了人们对这一年的印象,同时房地产业忽然猛涨一波,与此同时,智能机也开始飞速发展。
程砚回国以后,入职了航天设计院,回家时候总是笑称自己小时候拆玩具,长大了拆飞机。
这一年开始,程星北和毕晴就开始全国各地旅游去了。
年轻的时候,一个创业,一个教书,谁都没时间到处走走,过了知天命之年,就开始享受生活。
一开始只有夫妻俩一起,后来徐珊梅夫妻俩也加入进来,四人把全国各地走了个遍。
程砚在二十六岁那年,终于靠着自己买了一套自家楼盘的别墅小院,找到了能相伴一生的姑娘,结婚成家。
全国旅游结束,夫妻俩挨着儿子住了下来,毕晴种花兴趣不改,在院子里种了一大片蔷薇,郁郁葱葱从围墙这边攀到儿子家去,连成漂亮的一大片。
程星北每天帮着毕晴剪剪花枝,看看报纸,没事和汪建明约着钓鱼,十足十的中老年人惬意生活。
又过了两年,程砚的孩子都出生了,是个女孩。
虽然那个孩子和程砚长得很像,程星北却没有什么亲切感,他总觉得,那孩子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在这个世界,和他有联系的,只有毕晴和程砚。
毕晴为这事和他谈了好几次,可是程星北就是没办法与那女孩共情,程砚不明所以,心中却知道父亲只是不善表达,只好努力调和。
再过了几年,毕晴就总开始疑惑。
“北哥,你怎么老不见老的呢?”她道。
程星北照了照镜子,疑惑道:“没呀,我头发都白了。”
毕晴伸出爪子揪了揪他的脸:“皱纹都没多少。”
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气:“你一个大男人,越老越好看,哪天要被广场舞领队老太勾走喽。”
程星北忍俊不禁道:“领队不就是你吗?”
“哦对!”毕晴佯装恍然大悟,“领队是我,程老师,跟不跟领队走呀?”
“跟。”程星北诚恳道,“领队,你得养我啊。”
“不要。”毕晴看着镜子,嗔怒道,“得你养我了,现在要换我美貌如花了!”
“好好好……”程星北低笑着哄她,一如当年。
再后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