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笔。
“就……”妇女想了想,才道,“我儿子说,写‘勤能补拙’,写大点儿,他贴墙上。”
“什么?”程星北一愣,抬头看她。
妇女局促地对着程星北笑了笑,道:“我家儿子也准备明年去考试呢,你是状元,写的东西有灵气的哩!”
程星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给她写了四个字,没收钱。
瘦金体写出的四个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妇女看不懂字,却也开开心心地捧着纸,回家给儿子贴上。
在旁边围观的人一拥而上:“状元,给我写个呗!”
“我也要写……”
一上午写了几十张字,赚了三毛钱,正好够买两斤米。
中午时候,程星北拎着椅子,哼着自编的小调子,买了米菜回家,自己给自己做饭吃。
相比起一个月前,他现在至少知道米水该是什么比例,饭才不会太稀或者过硬,还能自己随便炒个青菜下饭。
正洗菜时候,毕晴居然回来了。
她激动地推开门,见程星北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立刻冲上前去夺下他手里的青菜。
“怎么了?”程星北疑惑道。
“哥!”毕晴捏着青菜,脸上红红的,眼睛亮晶晶,“你考上状元了!”
程星北闻言笑了出来:“怎么你在厂里也听见了?”
“全厂都知道了!”毕晴激动道,“厂长都知道了,特地给我批了半天的假!”
摸摸她汗湿了的额头,程星北笑道:“正好,来,夫人给状元爷做个午饭吃,光吃青菜也太可怜了。”
“你等着!”毕晴拉着程星北让他在凳子上做好,翻了吃的放到他面前,“我去买肉!我给你做好吃的!”
程星北束手束脚坐着,看着毕晴脚下就跟按了滑轮一样,从橱柜里翻了票出来,兴冲冲地出门买菜。
看了看眼前的麻糕,程星北掰了块芝麻少的吃掉,起身又坐到小板凳上去择菜。
毕晴买菜回来,发现青菜们都已经洗好放在竹簸里,顿时急道:“你不要沾手啦!坐着,马上就好了!”
程星北只好收了手,像个无业游民一般,凑在毕晴身边转悠。
“好饿。”程星北说。
听他说饿,毕晴顿时恨不得自己长了八只手,十分钟内就把饭菜做好,最后还是程星北劝她别急,才没出错。
手巧的姑娘,花了半个多小时,收拾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倒了两杯米酒,开心得不行。
“干杯!”
毕晴举起杯子,和程星北的杯子稍稍一碰。
喝了一口,她吐了吐舌头:“老米酒,好冲哦。”
“少喝点儿。”程星北把她的杯子拿过来,倒了一半进自己的杯子,把剩下的一点给她。
吃完了饭,毕晴又去找布票,要给程星北做新衣服。
程星北疑惑地按着她:“怎么了你,急匆匆的。”
毕晴被他拉着,终于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程星北。
“你要上学去了,是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呀。”毕晴说。
说完,她嘴巴一瘪,眼泪就起来了。
程星北急忙把她抱进怀里,无奈地哄着:“申城离浦县又不远……我每周都会回来的。”
“那、车……”毕晴抽噎着,“来去都要一天……”
“我肯定每周都回来,好不好?”
“好……”
过了会儿,毕晴闷闷道:“我可以去看你不?”
“可以啊,”程星北的手掌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求之不得。”
这四个字令毕晴的脸瞬间红透了,连哭也忘记了,脑子里全是这四个字,和程星北低沉的声音。
求之不得……
“乖,不哭了。”
“嗯。”毕晴把脑袋从程星北怀里□□,手里还捏着布票。
“北哥,你穿衬衣超好看。”她说着,开始点手里的布票,“给你做几件衬衣好不好?”
“都好。”
……
十几天一晃而过,二十六号的时候,县里邮局通知有程星北的信,拆开里面果然就是录取通知书。
很简单的一张纸,没有后世那些厚厚一叠的学校简介,上面的编号居然还是001。
这说明,程星北是申城大学今年录取的第一个学生。
听到程星北说录取通知书要带走,毕晴才放弃了把这张纸裱起来挂墙上的想法,转而把成绩单裱了起来挂上。
至于程星北本人,自然是表示她开心就好。
等到离别那天,毕晴意外地没有什么很难受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程星北向来说到做到,肯定每周都会回家的。
而程星北,就开始了他在七十年代末的校园生活。
同学们年龄参差不齐,不过环境好,宿舍宽敞食堂好吃又便宜。
除了见过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