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吧。”崔十三催马上前,开口劝道。
白湄转头看对方略微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你着急什么,又不是不回去了。”说完调头回城,扬起一阵风尘。
青禾看了一眼崔十三,策马跟了上去。
走?为何要走?接下来的幽州,该起风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大楚王朝,将来会是何等风景,白湄很是期待。
也不枉费她来这里走一躺。
回城的路上,白湄碰上一队人马,其中有几个蓝颜金发的男子,让她多看了几眼。
“姑娘,这是海外的商队。”青禾在一旁解释。
白湄当然知道,只是心中疑惑,这大楚在她所知的历史上不存在,那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吗?也不知海外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不会准备八国联军了吧?那她……还是跑吧…
商队也发现了白湄一行人,其中一位看似领头的外藩人上前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白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才催马离去。
“姑娘,他说什么?”青禾见白湄一副了然的样子,心中疑惑。
“鬼知道。”白湄丢下一句话,便催马离去。
对方说的是葡萄牙语,有些地方还听不懂,这让白湄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还是十四五世纪的样子,还远着呢,至于以后的事,她又活不了那么久。
回了府,崔十三行礼离去,白湄顿了顿,带青禾回了风华苑。
崔十三一五一十将外面的事告诉了崔袁,就连外藩商队也没有露掉。
知道白湄没有和外人接触过,便让崔十三下去,至于外藩人,崔袁压根就没有怀疑白湄会和外藩人有关系。无论是大楚还是北原西越,都不太喜欢外藩人,完全不担心他们会掀起多少风浪。
白湄回了屋,沐浴一番,才让人布膳,饱餐一顿,百般无聊地躺在床上,盯着幔帐,想到从太后那里得知的事情,心里疑惑,崔袁到底知道多少事情,自己要不要提醒对方?
想了半天,白湄压下这个想法,崔袁又不是她什么人,干嘛要帮?他们顶多是合作关系而已,各取所需,而且事情这么快解决了,她吃白饭的日子也到头了,保不齐还会因为知道太多而被灭口,这样想着,白湄心安理得睡了过去。
吃吃喝喝等了几日,终于等到宫里的旨意,这次更加正规一点,提前一天来的通知。
不过正规的结果就是,白湄开始被压着学规矩,看着魏嬷嬷严肃的神情,白湄咬着嘴里的筷子,头顶着盛了水的碗,心中一片悲凉。
“不学礼,无以立,既然公爷让老奴来教导白姑娘学规矩,老奴自然尽心尽力,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魏嬷嬷拿着一把戒尺,只要白湄哪里不规整,便往哪里打,当真一点没留情。
不过白湄是不会给她机会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还手,那可就难看了。
所以白湄努力做到最好,让人挑不出错。
一天下来,白湄累的腰酸背痛,躺在贵妃塌上由着一群美婢给她松乏,吃着狼一递到嘴边的水果,俨然一副享受十足的模样。
崔袁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进屋,白湄瞥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她累的不想起身。
其他美婢犹豫了一下,给白湄整理好衣物才退出去。
“你来了,还把她们都赶走了,谁给我垂腿,谁给我喂食。”白湄单手撑着脑袋,躺在贵妃塌上,一副慵懒十足的样子。
“魏嬷嬷要是知道你如此这般,肯定不会夸你了。”崔袁移开眼,摇了摇头,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魏嬷嬷也没有教你随便进女子的闺房啊?”白湄讽刺着起身,自己吃起水果来,用银叉挑起一块,送入嘴中,嚼了几下,吞入腹中。
崔袁默了默,突然有点口渴,转眼看见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不这样,怎么能看见你的真面目?不过,崔袁认真想了想,白湄似乎从来没掩饰过什么。
“湄儿不好奇太后为何召你进宫?”崔袁摩擦着手里的白玉箫,突然问道。
“你给我吹首曲子,我再告诉你。“白湄把银叉丢回盘子里,把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微微颔首,泛着桃花的眼里尽是风情。
崔袁不动声色移开眼,调整一个姿势,双手执箫,垂眸吹了起来。
风华苑正房里传出婉转悠长的箫声,侯在外间的丫鬟,听着箫声,竟然生出一股悲凉,堵在心里,憋的人难受,甚至有几个,还偷偷擦了几次泪。
白湄正了正神色,看着吹箫的男子,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搭在白玉箫上,一点也不逊色。
他的眼垂着,让人看不清神色,但箫声里,白湄听出了一股寂寥之声,还有那暗藏的恨意。
一曲终了,崔袁放下白玉箫,久久不言语。
“子渊的箫声,让人听着就难过。”白湄坐起身,收起懒散的样子。
崔袁抿了抿嘴唇,对上白湄的视线。
“这都要上场了,难道不告诉我要怎么做?我怕一不小心,坏了子渊的好事。”白湄起身,一步步走向崔袁。
“太后喜欢媚儿,媚儿安心进宫便是。”崔袁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离自己不到半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