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宫女带白湄下去。
出了殿,一阵风吹来,白湄发觉后背一片虚汗,稳了稳身子,回头看一眼大殿,才跟着宫女出宫。
马车上,青禾本想问问宫里的情况,见白湄沉默,脸色苍白,也只能作罢。
下了朝的崔袁听说白湄被召进仁寿宫,连朝服也来不及换,便步履匆匆去了仁寿宫。进殿不见白湄人影,才松了口气,又想到什么,面色紧张。
“子渊来了。”太后看着崔袁微乱的朝服,心中一动,招了招手,“子渊过来。”
崔袁依言过去,跪在陈嬷嬷准备的塌子上。
太后摸了摸崔袁的头发,又理了理衣襟,叹了口气,“难为你了,孩子。”
“子渊只是…有些记不得母亲了。”崔袁把头轻轻放在太后腿上,挡住微红的眼眶。
“你母亲知道你有这份心,肯定高兴。”太后慈爱地说道,想起她的长平,以前也是这样趴在她腿上撒娇的,眼眶又一红,忙拿帕子掩面。
崔袁压了压嘴角,轻声安慰着。
等太后平复下来,才开口问:“那白湄,你是如何打算的?总不能一直让她住在公府里?”
“子渊明白,再等段日子,便把人送走。”崔袁转过头,神色恍惚。“在洪都一见,子渊差点以为是母亲回来了,看着她穿着华服珠宝,光彩照人,便想着要是母亲还在,必然也活的这般肆意。”
崔袁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关于长平长公主的过去,惹得太后频频落泪。
等崔袁离开,太后已经累得睡着了。
出了宫,崔九立马迎了上来,见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
“洪都的事情都办妥了吗?”崔袁正要上马车,突然转头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是,主子放心。”崔九抱拳,一脸严肃。
“走吧。”崔袁点了点头,撩起袍子上了马车,等坐稳了,马车才缓缓移动。
风华宛。
“姑娘,公爷回府了,是否要去主院?”白湄出了宫就没有开过口,就连最喜欢吃的拔丝鱼块也没夹几次,青禾在一旁看着,一颗心悬在半空。
“不用了,备水,我要沐浴。”白湄回过神,摇了摇头,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去见崔袁,这个史上第一可悲的美男子。
窃取太后的记忆是成功了,但白湄却觉得心情越发沉重,从饰演狐狸精红颜祸水的剧本突然变成装乖女儿演替身的戏码,白湄觉得压力山大。
狐狸精凭着她的脸往那儿一站就好了,乖女儿才是技术活,尤其是对亲生女儿都如此狠心的太后。
前途渺茫啊,白湄让丫鬟出去,褪下衣物,踏进飘着花瓣的浴桶里,把头埋进水里,吐着泡泡。
“你是说,皇祖母召了一位姓白的姑娘?”凤栖宫偏殿,荣华公主正绣着一丛青竹,听到宫女的话,手一顿,抬头看向这名仁寿宫不起眼的小宫女。
“是,不到一炷香便走了,人走后,楚国公也去了仁寿宫一趟。”宫女讨好道,不过她也只是个三等宫女,其他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荣华公主放下绣花棚子,起身走了两步,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拽着,沙沙作响。
“紫竹,打赏。”
小宫女高兴地把荷包塞进袖子里,行礼退下。名唤紫竹的大宫女,给荣华公主理了理裙摆,疑惑问:“公主为何在太后面前提那人,这万一…”这万一允了,不是搬起石头咂自己的脚吗?毕竟楚国公已经二十四,能有一喜欢的女子,赐了又如何?不过是个妾而已。
荣华公主笑了笑,“没有万一。”就是要让太后见到人,这白湄才没有可能。虽然表哥没那心思,但那白湄可说不准,万一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使出什么下作手段,表哥说不定就会看在那张脸上纳了她。
紫竹岁不明白,但看公主心情不错的样子,也跟着高兴。
第二日,风华苑又来了名仁寿宫里的嬷嬷,不过不是昨日的陈嬷嬷,态度也更加亲和,“白姑娘,这些是太后的赏赐。”说着让几名太监抬了一箱子上来,一打开,立马金光闪闪,要亮瞎白湄的眼。
白湄受宠若惊地道谢,“太后恩赐,是白湄的福分。”说着从青禾手里接过荷包,拉着嬷嬷的手塞过去,“劳烦嬷嬷特地跑一趟了。”
“白姑娘说笑了,这是老奴的本份。”刘嬷嬷笑眯眯地把荷包塞进袖口。作为太后身边得脸的嬷嬷,自然不会看上这点东西,看重的,是白湄在太后心中的分量。
再看这与长平长公主八分像的脸,刘嬷嬷笑得更加亲和了。
送走了人,白湄才扯了扯嘴角,缓解面部的僵硬。
“姑娘,这是?”青禾看着一箱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疑惑,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南海的珍珠,进贡的绸缎,拳头大的夜明珠,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太后的赏赐,代表的是太后的赏识和喜爱,就连那些名门贵女,也不一定有的。
看样子,太后是喜欢白湄的,可姑娘昨日出宫,脸色并不好,这是为何?
白湄随手拾起一把凤头钗,仔细一看,实在是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的金凤嘴里还衔着一颗红宝石。拿到后世拍卖,肯定会让那些名媛贵妇竞相叫价。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