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再哭了。”
“我会心疼。”
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
仙乃日脚下,她被喻尤抱在怀里,轻抚着安慰。
是喻尤啊。
是那个清冷的少年,是那个骄傲的少年。
秦筠用力抱住他,喜悦涌上心头无以言表,鼻子一酸又想哭,又害怕在高原上头疼。
她的声音都在颤:“真的吗……”
喻尤拿出一张纸,纸上是速写的一幅画。
秦筠睁大眼睛,画里的女孩是她?
“你。”她鼻音浓浓:“什么时候画的啊。”
“在你以各种姿势拍我的时候 。”喻尤说。
“我们。”她看着画中的女孩,中指缠着长长丝带,一直延伸出画。
“这是红线吗?”她问。
“恩。”
他执起秦筠手掌,十指相和,中指相扣。
“这样,你就逃不掉了。”
千里姻缘一线牵。
今生缘,今生牵。
……
*
c加的一首《借》,将秦筠眼泪唱的泛滥。
想起自己和喻尤刚刚在一起的时光,既觉得遥远,又觉得恍如昨日。
喻尤肩膀温热,知道她流泪了。
他轻轻拍了拍,无声安慰。
“什么时候出发?”喻尤问她。
“去哪儿?”她一时没想起来。
“亚丁。”他说。
“快了,也许年前,也许年后,还没定。”秦筠回答。
“注意安全,山上下雪,冷的很。”
“恩。就拍个东西,很快回来。”
酒吧里灯光氤氲,秦筠的情绪还沉浸在回忆中。
现在记起从前只觉得真好。
最美的年华,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从不后悔。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醉了。
醉了,胆子就大了。
她转过头,面朝里,对着喻尤的脖子吹了口气。
喻尤一僵,往外撤了撤:“不要闹。”
秦筠低笑两声,发遮掩了面容,她捋到耳后,又黏了上来。
她在他耳边说着:“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在稻城的那个司机师傅。”
那位师傅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敢说。
还告诫他们俩不要在高原啪啪啪,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想着都想笑,当时他们俩可是纯洁的朋友关系,还没来得及在一起呢。
喻尤偏过头,移开视线,假装不记得,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敢看我,大鱼宝宝。”秦筠眨眨眼,仍然靠着喻尤的肩,伸出左手抚上他脸颊。
滑嫩手心贴上的那一刹那,喻尤的脸便烧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太多,闹得。
“想什么呢。”秦筠笑的颤抖:“我说的是……他跟我们说的,四姑娘山的事。”
司机师傅沿路跟她们介绍,说过许多当地的故事。
秦筠半认真的听着,大多数都忘了,只是沿路遇见的四姑娘山,让她记到今天。
“师傅说,有一年,一个大学生带着家人的祝福去登四姑娘山。只是,却再没回来。”
“他永远长眠在山顶,却因为地势太过险峻,连救援队都无法到达。”
“夏天雪化,就算站的很远,都能看见山顶彩色的冲锋衣。冬天雪凝,厚厚落下,又找不到他的身影。”
“一年年,一天天,他的父亲和母亲在山脚下眺望,每年来此,只为远远看一眼儿子。”
“当初听这个故事,我只觉得心有点疼,疼他的父母,疼白发人送黑发人。年年相见,却又不得见。”
“山脚与山下,明明不远,却隔了一生。”
秦筠闭上眼,圈住他的脖子,呼吸缕缕落在他颈间。
“喻尤,你知道吗。我去了珠峰。”
“你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那里。”她轻轻说着,喻尤却突然将她扯离,脸色难看至极,他咬着唇望她。
她并不打算停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