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的,咋了?”王虎瞪着眼睛看着王凤道。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凤撇了撇嘴,扭头走了。
“嘿嘿嘿…”万一笔奸笑起来。
“嘿你个头,这是咱们省委陈书记给出的主意,这还是咨询的苏联人给的办法呢!”王虎小声说到。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为你的不是好东西做辩解吧?毕竟这事我可没办法找陈书记求证。”万一笔终于报了下象棋一直输的仇。
“滚滚滚滚,不跟你在这浪费时间,我去瞅瞅长虎去。”说着,王虎拿起外套就准备出门。
“我也去吧,毕竟我当年看到过刘老三(两年前抗联战士,因为身份暴露,一家老小被伪军抓走,在新京被虐杀后直接疯掉。)的情况,没准能给点建议。”万一笔在说到刘老三的时候,语气一沉。
“希望长虎能挺过去。”王虎也是心里一沉。
这个年是长虎家最热闹也是最难过的一个年三十,看长虎的人来了好几拨,而长虎却又变成了三个月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
“唉……”李二双这几个月一直在折磨中度过,眼睛哭的已经整日泛红,变得整日无话。
就在王虎和万一笔来到长虎家的时候,王凤已经在长虎家开导李二双了。这一幕让王虎有点意外,这个自视甚高的妹妹竟然开始开导别人了!一直以来王虎看到自己的妹妹都头疼——医术还可以,对党绝对忠诚以外,基本不懂人情世故。
“王队长,你怎么也来了。”朱末武主动上去打招呼。
“我来看看长虎,你们不要客气。”看着起身倒水的李二双,王虎说道。
没有太多寒暄,王虎来到了长虎身边,看着透露出无限的自责和害怕的眼神,王虎知道必须下“狠药”了。
“长虎,会写字吗?”王虎用眼神示意郑铁不要不说话。
“.…..”长虎并没有回答。
“我教你写四个字吧!”王虎拿出准备好的纸笔,一字一顿的说道:“小野泽川。”
长虎听到这四个字,仿佛有了反应,渐渐的抬头看着王虎,而王虎并没有停下来。又写了一遍后念到:“小野泽川。”
“啪~”窗外传来一声鞭炮响,长虎的身体一哆嗦。王虎盖上笔帽,把字对着长虎继续说道:“小野泽川!”
“吼~~~!”长虎反应很激烈,虎目怒视王虎。
“我不是小野泽川,你别对我凶,有胆量去找小野泽川。”王虎淡淡的说道,可内心确实波澜起伏。长虎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如果王虎不是久经沙场,可能早就受不了这种气氛,不敢再刺激长虎了。
“你再说一遍……”长虎在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想听我就再说一遍:我不是小野泽川,别跟我撂狠话,有胆量去找小野泽川!”王虎慢吞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了。
“吼~~~!”长虎怒吼了起来。看着状态疯癫的长虎,王凤有点担忧的站起身,刚想过去来开导自己哥哥的时候,万一笔却按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冷静。”
王凤神色复杂的看了万一笔一眼,咬着嘴唇坐下,继续看着王虎和长虎。
“如果不是小野泽川,今年过年冯小兰应该就在你家过了吧?”王虎继续说道。
“嗷……”长虎低吼着。
“如果不是小野泽川,明年你和冯小兰该结婚了吧?”王虎的语言,如同尖刀一般刺在长虎心里。
“如果让小野泽川这么开开心心的活着,你觉得你对得起冯小兰吗?”
“如果让邹秋华肆无忌惮的盘查大荒沟,你不担心你大舅吗?”
“够了!!!”长虎突然说话了。而伴随这句话的,却是窗外噼啪的鞭炮声。
“够什么了?”王虎却依旧步步紧逼。
“别再说了。”长虎艰难的说道,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
“别说什么?别再说冯小兰,别再说小野泽川吗?”
“你闭嘴!”
“你害怕我说冯小兰的名字还是小野泽川?”
……
一番无底线的刺激,让长虎清醒了。这让王虎也松了一口气,当他接到治疗方案时候也是纠结了好久。可看着丝丝入扣的分析,王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不这样做,时间拖得越久,人的自我保护越严密,那么真的就没有办法拯救长虎了。
伴随着涂半的针灸、郑铁的教导和李二双的母爱,终于在春暖花开之前,让长虎走出了那一片阴影。与之相应的,王凤看到了李二双伟大的母爱,也看到了长虎的非人经历。
珲春城里的李二壮,这个年过的并不消停。今年关四爷当了警察局副局长,很多货运的生意直接给了路通货运(李二壮的车行),附近城乡镇长、保长的年货或者奖励,全都是路通货运负责运输的。可这些事情关四爷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通过一次请小野泽川喝酒的时候,小野泽川偶然从嘴里吐出来了一个问题——日军运输队运输困难,导致年关的奖励都不能按时送达。关四爷直接出了一个馊主意:让城里的车行给运送,而且只给一部分的现金,剩下的可以用那些即将运走的机器组建一个工厂,给一些股份,等要组建工厂的时候直接放到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等火车有空余的车厢,直接就运走了。
听到这个极其靠谱的主意,小野泽川第二天就把城里的车行老板都叫到宪兵队。除去有关系的,或者一些当官的亲戚弄的,就只有李二壮的路通货运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