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夕不听他的,执拗地把话说完:“你没必要为了负责任而和我结婚。孩子我也可以独自抚养。”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而不是被逼无奈。
她说完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想让陈爵铭看到她的心酸。
陈爵铭并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思,只以为她这么说是不愿意和自己结婚,才找出来的借口。
陈爵铭眸色微沉,轻轻掰过她的脸,一瞬不瞬地望进她眼里,缓缓道:“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的。”
他说完起身,又淡淡地说了句“你休息吧”,然后转身出去了。
折腾了一天,王韵夕确实累了,陈爵铭的心思她猜不透,现在也不想再猜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需要慢慢消化。现在,就让她好好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她会发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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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韵夕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大部分时间都是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曹奕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她做家务,就连看电视玩电脑都不准超过两个小时。她觉得自己都快长毛了。
陈树森夫妇来探望过几次,陈树森一如既往地和蔼可亲,樊慧娟虽不至如此,但对王韵夕的态度也有所好转,有时也会关心地叮嘱两句。
陈爵铭几乎每天下了班都会过来,给她买些好吃的。两人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但陈爵铭会一直陪着王韵夕,直到她睡着,才起身在她额头亲吻一下,然后才离开。
这天晚上,王韵夕一直等到十点,陈爵铭都没过来。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情焦躁不安。
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孕,她的心情就变得很敏感,尤其特别在乎陈爵铭的一举一动,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都会瞬间改变她的心情。
她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钟表,脑袋里反复猜测着各种可能。
他是不是不想过来了?他是不是烦她了?他是不是觉得她是个累赘,很麻烦?
不、不会的,她宁可相信他是有事耽搁了,也许去见客户了也说不定,反正他肯定是因为工作才没有来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王韵夕实在忍不住,拨通了陈爵铭的电话。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韵夕?”陈爵铭的声音终于传来。
“你在哪里?你在干嘛?为什么现在还不过来?你还来不来了?”王韵夕像个小媳妇似的,气呼呼地质问他。
陈爵铭忍不住笑出了声,才回道:“我马上就过去,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王韵夕这才放心,她冷哼一声,催促道:“哼,你快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爵铭二十分钟之后终于到了。他和王远志夫妇打了招呼,就急急忙忙朝卧室赶去,手上还提着个塑料袋。
一进门,就见王韵夕臭着一张脸,靠在床上瞪着他。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她口气不善地质问道。
陈爵铭走到床边,将口袋放在床头柜上。
王韵夕这才看见他肩膀上的衬衫湿了一片,禁不住皱眉问道:“外面下雨了吗?”
陈爵铭将塑料袋里的纸盒打开,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肉松饼吗?我去给你买了,人太多,我排了很长时间的队。”陈爵铭解释道。
王韵夕的怒气瞬间就消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手里一片湿凉,心里顿觉有些愧疚,于是说道:“你淋雨了?怎么不打伞?”
陈爵铭笑笑:“站在屋檐下的,上面滴水,溅到身上了,没事。你快尝尝。”
王韵夕赶紧拿出一个,大口咬了下去,满足地咀嚼,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肉松渣。
陈爵铭看着她开心地吃着,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浓浓的暖意。
曹奕突然推门,对陈爵铭说道:“外面雨下大了,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就在这儿住下吧,来回跑太折腾了。”
“我……”陈爵铭犹豫地看了一眼王韵夕。王韵夕低下头不说话,心头却跟打鼓似的,怦怦直跳。
曹奕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两人都在害羞,索性擅自做主道:“就这么定了,我晚上给你拿床被子过来,你和韵夕挤一挤,先将就一晚上。”
她一说完,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王韵夕和陈爵铭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迅速地移开视线,脸上都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