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十秒钟,王韵夕便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她听见陈爵铭在耳边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缓缓睁开眼,果然看见他眉头拧成个麻花,正一脸紧张地望着她。
房间里所有人都焦急地注视着王韵夕,见她转醒,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爵铭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曹奕赶紧上前问道:“韵夕?你感觉怎么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王韵夕摇摇头,晕眩感没有了,但头和小腹却有一点点疼,头应该是刚才倒下时撞在地上造成的,小腹不知道什么原因,像是被人用手往下拽着的疼,不是很厉害,只是隐隐作痛。
犹豫了一下,她轻声说:“我想去下洗手间。”
众人同时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曹奕不放心,将她扶起来。
王韵夕迟疑了一瞬,才点头答应。
陈爵铭跟在后面,站在洗手间外面等待。
王韵夕并不是想上厕所,只是觉得腿间有些异样,她脱下内裤,用纸擦了擦,发现上面有零星几点血渍,不多,只那么一点点。
曹奕也看见了,她紧皱眉头,担心地问:“怎么回事?”
王韵夕想了想,答道:“可能是来月经了吧。”
曹奕点头,一颗心刚放了下来,却听王韵夕又道:“奇怪,这一次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
曹奕问:“隔了多久?”
王韵夕仔细算了算,道:“好像有将近两个月了吧。”
“两个月?!”曹奕一听,禁不住吃惊地说道,“都快两个月没来过了,你怎么不说?”
王韵夕道:“之前也一直不准,总是推迟,我以为这次又推迟了,就没放在心上。”
这个糊涂蛋!
曹奕瞪着她叹了口气,顿了顿,突然问道:“你和陈爵铭……只有今天一次吗?”
王韵夕眨巴下双眼,隔了两秒才明白她的意思,随即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咬牙纠结了好久,她才缓缓摇头道:“不是,上、上次去台北的时候,是、是第一次。”她说到后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说完还心虚地瞟了曹奕一眼。
曹奕点点头:“那就是了,你可能怀孕了。”
“什么?”王韵夕瞠目结舌地看着她,顿觉刚才的眩晕感又回来了。
今天是海王星逆行吗?所有的事都这么脱离轨道,还一件一件接踵而来。
不给她缓冲的时间,曹奕赶紧拉起她径直往外走:“去医院,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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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爵铭开车,曹奕和王韵夕坐在后面。冯家三口先回家了,其余的人坐另一辆车紧跟在陈爵铭车后。他们一路开往市中心医院。
王韵夕忐忑不安,心情很复杂。她偷偷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陈爵铭,对方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即使刚才听了曹奕的推断,陈爵铭也只是露出了一瞬间吃惊的神情,之后就表现得一直很平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越是这样,王韵夕心里就越是不安。
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陈爵铭和曹奕陪着王韵夕做了一系列检查,曹奕去拿化验单,陈爵铭和王韵夕就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等待。
两人都不说话,王韵夕渐渐有点紧张起来。
说不清楚她心里的感觉,既期待又害怕。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陈爵铭的态度。可他自始至终一句话也不说,让她一颗心悬在空中。
察觉到王韵夕在微微颤抖,陈爵铭握住她攥得紧紧的小拳头。
王韵夕转头看他,陈爵铭对她笑了笑,说道:“别怕,有我呢。”
这句话似乎有种魔力,他只要一说出口,王韵夕的心就立刻平静了下来。
看来,他似乎并不排斥。
王韵夕暂时松了口气。
曹奕拿着单子回来了,王韵夕和陈爵铭同时接过来看,上面显示化验结果为阳性,也就是说,她真的怀孕了。
几个人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
曹奕又陪着王韵夕去找了医生,医生了解情况后说她有轻微的流产的征兆,大概是因为剧烈运动导致的,眩晕是由于有轻微的低血糖以及心情大起大落造成的,随后给她开了些黄/体/酮和一些安全的保胎药,还反复叮嘱要卧床休息几天,不可劳累。
知道胎儿并无太大危险,曹奕总算是彻底放了心,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其他人闻讯赶来。陈树森和王远志笑得合不拢嘴。樊慧娟先是失落,王韵夕怀了孕,两人的婚事就基本上板上钉钉了,但随后一想到自己能马上抱上亲孙子,失落的心情就又被喜悦的心情取代了。
从医院里出来,一行人又说又笑地回到了王家,刚才在酒店里没吃成饭,曹奕这会儿又赶紧准备饭菜去了。
长辈们在客厅里拿出了白酒,为这双喜临门的事打算高高兴兴地好好喝一顿。陈爵铭则陪着王韵夕回到了卧室。
看她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床上,陈爵铭给她盖好薄被,坐在床头看着她。
“你这几天先不要去上班了,等情况稳定了再说。”陈爵铭道。
王韵夕点点头。
陈爵铭又道:“过两天,我们去领证。”
王韵夕心口一跳,思绪万千。她张开口望着陈爵铭好半晌,才幽幽说道:“如果……你是因为下午的事被发现了,才……”
“没有如果。”陈爵铭坚定地打断她,他知道王韵夕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