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阻。这是群年轻人,平日里在门派习武,向往江湖豪情,还没被磨炼成老油条。心中的善意和锄强扶弱的本能还在,正因此更为愤怒。
青阳门弟子也在其中,包括铁红澜和铁方鸿二人。
铁方鸿隔着瘴气喊道:“你们的目标是我们,是武林众人!残害无辜百姓算怎么回事?!里面不是还有朝廷的人吗?你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应该保护的子民被推进瘴气中毒死,以供他人取乐却无动于衷?”
朝廷派来的士兵自然不忍心,但他们的上峰冷笑着没有回应,命令士兵不准动:“杀人的是北方鹤拓那群蛮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十万铁骑,我们本来就敌不过,何必以卵击石?更何况,这群愚民私底下协助武林人,被武林人士统治而不识朝廷,处理一群乱臣贼子而已,激动什么?再者,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携带瘟疫传染到其他城镇里,你们的亲人可都在其他城镇里,别被害死了。”
最后面的一句话彻底打消朝廷士兵想要替被扔进瘴气中的无辜百姓求情的念头,人都是自私的,比起疫病被带出去害死他们和亲人,还不如这群人死。
于是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对北方黄泉赋恶人所为视而不见。
朝廷式微,征召的军官大多是酒囊饭袋,上行下效,自不必寄希望于底下的士兵。更何况围在城门外的十万铁骑只有十分之一是朝廷士兵,其余皆是鹤拓骑兵和黄泉赋恶人。
这军官说的话和其士兵的表现尽数落于鹤拓骑兵和黄泉赋恶人眼中,让他们对于中原朝廷和中原武林更为鄙夷轻视。有个曾jiān_shā过不少妇女的恶人轻蔑的嘲笑:“就是这群孬种统治中原?咱们早该打过来,好东西全让一群钻女人裙底下的孬种占了。”
“现在也不晚。啧,没意思,抓个女人扔进去。”
“中原武林自诩锄强扶弱,保护妇女老幼,不如把他们都抓齐全扔进去,看看城墙上那群蠢货会不会主动跳进瘴气里。”
“哈哈哈……好!”
时常跟随在淳于铮身侧,同时也是其麾下五怪之一的中年人冷冷吩咐:“让他们注意分寸,别一天就把人全都弄死。”
底下的人应下,连忙跑到前面去传达嘱咐。而同为五怪的其他四人很不以为意:“中原地广物博,尤其人多,多得跟虫子一样。软弱无能,动不动就哭,叽叽喳喳吵得头疼。早就想弄死他们。”
“缺人,就到附近村落抓人。兄弟们千里迢迢赶过来,素了那么多天,让他们玩个够。”
中年人有些不悦,扭头去看淳于铮,后者表情暴戾:“人不够?不是还有中原朝廷的士兵吗?让他们穿上村民的衣服,投进瘴气,把城里的人都逼出来。注意,不能有消息从城里传出来。”
中年人不解淳于铮的做法,因为城里所有人都被困住,里面有瘟疫以及被阻断的水源、粮食,外面还有一层可怕的毒瘴。便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插翅难飞,他们只需要等待,等城里面的人自相残杀,死得差不多了再攻破城门去收人头就行。
他把疑惑问出来,半晌没有得到回答。良久,淳于铮才面色阴沉的说道:“里面没有大罗神仙,但有裴回和谢锡。”
他们是他的宿敌,前世今生都是。不除掉他们,淳于铮始终心里不安。他算计了谢锡,在他身上下蛊毒,对方却没有死,硬生生活了半年。五年前,试图利用红衣教搅乱中原武林,却在最鼎盛的时候被谢锡一剑端了总坛。
通过搜罗红衣教余孽重新炼制毒人和蛊人,唯一成功的分坛又被裴回摧毁。好在毒瘴和特殊蛊毒结合成功,并顺利带来瘟疫。
这场瘟疫是他制敌取胜的关键一步。
只要重走一遍前世的历史,让瘟疫在雍州以东地区爆发,届时他再出现,以救世主的姿态拯救于瘟疫中痛苦挣扎的百姓。那么,中原王朝唾手可得。
淳于铮满腹鬼蜮伎俩,知道北方鹤拓在中原人眼中就是吃人肉喝人血的蛮子。想要他们归顺不太容易,但若以施恩的姿态出现,展现出一个爱民如子的君王形象,要他们归顺就变得容易。
唯一的变数,就是谢锡和裴回。
前世结束雍州以东那场大瘟疫的人正是薛神医以及不为人所知的裴回,为避免意外,他利用宋明笛的血液并让对方成为破解瘟疫、毒瘴的关键。宋家庄被屠杀,本来要带走宋明笛,谁料他逃跑了。而且好死不死跟薛神医遇上,还都被谢锡所救。
谢锡!他的克星!
淳于铮恨得碎扶椅,还有裴回。
相比起谢锡,其实他更为忌惮裴回。近两个月,前世记忆越来越清晰,淳于铮才发现前世真正扭转局面,令他连退回北方鹤拓修生养息的机会都斩断的,正是裴回一剑,屠杀掉护送他的一万铁骑。
他想利用先知之能杀死裴回,可一切布局已经完成,来不及斩杀。
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又回到前世,剑光万丈,天边云层翻滚,那层层阴云滚滚坠下,沉甸甸好似吸饱水的海绵。笼罩在头顶,便像是整个天地都被圈住,连迎面吹过来的轻风都好似挟裹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