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只希望你结婚后不要那么快离开他,他一个人孤单那么久,很希望有个人能陪他。”
梁嘉莉安静听着,心口里渐渐有什么东西翻动起来,这种翻动又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她心脏位置不断地挤压,挤得她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
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有点疼,却很好令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心口的翻动,并不仅仅因为宁博臣的这些话。
因为就在不久前,宁泽跟她说了差不多的话,他说:‘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她很能明白,孤单是什么滋味。
迎面,有从四周吹来的热风,扑在她脸上,烫又热。
松开掐着自己手背的手,白皙的手背已经被她掐出了一个凹陷的淤青掐痕,然后说:“爷爷,我不会那么快离婚的。”这是她能开口对宁博臣做的最诚实的保证。
因为,她真的不敢承诺,会跟宁泽一辈子。
宁博臣很淡地笑了笑,想说些什么,但觉得多说什么也没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说:“那爷爷先替宁泽在这里谢谢你以后肯多陪他。”顿了顿,“如果你中午不急着去上班,爷爷希望你等会去照顾一下宁泽,可以吗?”
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谢谢。”
梁嘉莉上车,宁博臣站在医院门口,目送车子一点点没入车流,收起视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转身,重新走进医院内,宁振喧还在急诊室,他不能偏袒宁泽偏得太过分,以免许倩他们更加厌恶宁泽,然后做出一些对宁泽过分的事。
……
回了香樟路公寓,宁家的司机先驱车离开,宁泽跟梁嘉莉坐电梯上楼。
空荡荡地电梯中,宁泽站在角落处,身体靠在透明的棱镜墙面上,眼神看着电梯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嘉莉站在另一侧的角落,同样也是靠在透明的棱镜墙面上,拎着药袋,沉默。
不过,这样安静的无交流状态,很快随着电梯到达宁泽所住的楼层,打破。
电梯门打开,宁泽先走出去,梁嘉莉跟着,走到公寓门前,宁泽突然停下脚步,说:“刚刚在医院的时候,我大哥也在,本来我以为你看到他,会走过去看看他之类,不过你没有,我很高兴。”
宁泽提这件事,提得有些突然,梁嘉莉愣了愣,才说道:“我跟他分手很久了,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他。”这是实话,他们本就已经没有任何余情了,加上那天宁振喧本性暴露,往死里掐她,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已经令她彻底厌恶了。
别说让她去看他,就是碰到他,她都会远远地绕开。
宁泽听了很满意,唇角轻轻牵了一下,说:“以后,你只看我一个人就好了。”之前,他还在意梁嘉莉不告诉他宁振喧掐她的事,现在,他什么都不在意了,只要梁嘉莉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梁嘉莉瞥了他一眼,才看见此刻他的脸色比起在医院跟许倩对峙时已经缓和了不少。
宁泽开始按门的密码,按完,对梁嘉莉说:“我公寓的密码是:“0917,下次,你随时都可以直接过来。”
梁嘉莉低了低头,‘嗯’了声,没多说什么。
开门,进屋。
宁泽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双灰色的男士软拖,放到梁嘉莉脚边,“我这里没有住过女人,所以没有女士的拖鞋,你将就穿一下?”说这话的时候,宁泽故意把‘我这里没有住过女人’咬了重音,就是想告诉梁嘉莉,这个公寓,她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
“嗯。”
换完拖鞋,进客厅,梁嘉莉将塑料袋放到茶几上,蹲下身,翻出袋子里的一瓶瓶药,开始研究贴在药瓶上面的说明标签。
研究完,拿着药瓶对已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宁泽,这个贴蓝色标签的药,你吃完饭要吃两粒,这个贴白色标签的,要吃三粒,还有这个……”只是,话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蹲下来,直接坐在她身旁的大理石上,伸手从她背后将她圈入自己怀里,然后把脑袋埋进她的颈间,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声音很低,混着烫人的呼吸,渗透进她颈间最软的毛细管,令她一颤。
本能地就握紧了手里的药瓶。
那个埋在她颈间的男人,继续用可以将她烫化的声音说:“今天医院发生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动不了我,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动你。”
“嗯。”这种家族内斗,她听过不少,反正都是为了那点钱,亲人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但,她不是特别想卷进这种争斗中,“宁泽,我不太喜欢这样。”
“哪样?”
“你们这种为了钱斗来斗去。”
身后的男人,有片刻的沉默,隔了一会,才说:“那你会跑掉吗?”
梁嘉莉下意识握了握紧手里的药瓶,她的确想跑,不过目前是不可能,这个婚,已经退不了了,所以无论怎样,她只能硬着头皮结。
此外,她暂时不想跑的原因,就是最近在她心里涌起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