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路这样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啊。
庄锦路微微抿了一下嘴唇,低声说:“陈安雅,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但原因不是你认为的配或者不配,而是因为我只把你当做一个朋友。”
陈安雅鼻子微酸,即使已经想到结果,她还是忍不住眼眶微红。
庄锦路在口袋里摸出一包餐巾纸,递给她:“你要擦擦吗?”
陈安雅本来还忍着,接过餐巾纸就忍不住了,哭出鼻涕泡。
庄锦路转头装没看见。
陈安雅擦干鼻涕眼泪,抽噎了一下说:“班长,以后我问你问题,会不会尴尬啊。”
庄锦路摇摇头,认真地说:“不会的,我们还是一个学习小组的,你有问题的都可以来问我。”
“谢谢。”
陈安雅先走出小巷了,庄锦路一个人站了两分钟才走出去。
即使已经九点半了,美食街依然灯火通明,只有小巷里光芒黯淡。
庄锦路才刚走出小巷,突然感觉手腕一紧,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白糖袋子掉在了地上。
巷口就有一盏路灯,那人攥着庄锦路攥地很紧,手心很烫。
借着灯光,庄锦路看清了他的侧脸,讶异道:“……姜炜?”
姜炜没有说话,硬是拽着庄锦路走到了路灯照不到的那一隅,才站定了。
庄锦路只能勉强看清姜炜的轮廓,他有点不适地轻微挣扎了一下,姜炜却没有放开他的手腕,反而越来越紧。
“你怎么了?”庄锦路问他:“有事?”
姜炜还是没说话,美食街的喧闹声离他们并不远,但庄锦路却好像听到姜炜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了。
空气里隐隐有一点酒味。
庄锦路说:“你喝醉了?”
姜炜慢慢放开了他,似乎有些艰涩地说:“我刚刚都听到了。陈安雅跟你……”
庄锦路哦了一声:“你听到就算了,别跟其他人说。她会难过的。”
姜炜:“嗯。”
庄锦路说:“快回去吧,还要给大家泡糖水。”
姜炜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紧张地浑身僵硬,庄锦路刚一转身,他又抓住了他的手臂:“等、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庄锦路奇怪道:“你干嘛啊,吞吞吐吐的,要说什么就说啊?”
昏暗中,庄锦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明亮异常。
姜炜本来就因为喝了酒而大脑发晕的,被庄锦路这样直白地看着,他只感觉更加眩晕了。
陈安雅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着——我试过了,才不会后悔。
不管希望如何渺茫,至少也要让他知道。
姜炜咬了咬牙,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胸腔里的心脏更是疯狂叫嚣着。
“庄锦路,你,你看着我,你不要看别的地方。”
庄锦路:“……”
这人是不是真喝醉了啊?
姜炜又接着说:“你不要讲话,让我说,我没喝多。”
庄锦路无奈地说:“你说吧。”
姜炜润了润嘴唇,声音有些低哑。
“我现在心跳好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腿一直在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对,我要跟你说……你真好看。”
庄锦路:“………………”
他又好笑又无奈:“要不,你回去喝糖水清醒一下吧?”
庄锦路只以为姜炜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估计他清醒之后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了。
姜炜急了:“我真的,我,我很……”
庄锦路哎了一声,抓起姜炜的手腕,把了半分钟。
姜炜都傻住了。
完了庄锦路就拍拍他肩膀安慰说:“你放心,没心脏病,你就是喝了酒,生理性心动过速,不过也不一定准,你要是真担心你就去医院做个心电图。”
姜炜:“…………”
谁来杀了我,求求了。
被庄锦路这么一搅和,姜炜也说不出口了,恨地他都想拿头去撞墙。
庄锦路泡了几杯糖水让大家喝下。
光rio竟然能喝倒一片,庄锦路真的哭笑不得了。
这群人还叫嚣着要喝啤酒白酒呢。
庄锦路叫了两辆车,同学们互相搀扶着上了车。
等大家都走了,庄锦路才和姜炜一块去找他们的小电炉。
“你头晕吗?要不我来骑吧。”
姜炜闷闷地说:“算了吧,待会你又摔了,这里全是水泥地可没草坪。”
庄锦路说:“不会的。我已经知道该用什么力度了,你不能酒驾。”
姜炜哦了一声:“那你试试吧。”
姜炜坐在后面,两脚踩地,要是庄锦路出什么岔子了他还能挡一下。
庄锦路这下真的会了,他一点点提速,开得还挺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