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拜礼道:“杨兄弟,我……我错怪你了!”
杨宗志奇怪的笑道:“怎么了?”
白老大惴惴的道:“我以为你放我独自作诱饵,是……是想徇私报仇,因此一路上都在骂你,想不到你却是用的好计策,险些端掉了蛮子的一路骑兵。”
李十二娘在一旁咯咯娇笑道:“公子他说,咱们若是领着蛮子兵跑出三四十里,必定会让蛮子心中生疑,这诱敌之机,便会不灵了,因此才会让大家一股一股的出现,也好使得蛮子误认为咱们军阵散了,放心来追。”
杨宗志摇头笑道:“怪不得你,是我事先没有和你说清楚,你肚中骂骂我,又有何妨?”
白老大抬头道:“你不和我说,也是对的,我是个粗人蛮人,对你的那些计策一概不懂,你和我说了,我反而说不定坏事,杨兄弟,今时今日,我白老大对你衷心信服,为你效命,死志不改,大头领和你,便是我白老大心头的明灯。”
颜飞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抿了抿嫣红的嘴唇,直听到这里,啼笑皆非的道:“你拜你的,干嘛又要和我拉上干系,反正我……我是不会对他衷心信服的。”
众人一道听得哈哈大笑,夕阳下,雪景迤丽堂皇,牵马而行,快步穿出燕山,绵州城便能看得见暗影,杨宗志吩咐众人在距城十里外安营扎寨,晚饭还未烧下,营外便有人来访,杨宗志走出大营,抬头看到一群衣冠楚楚的官员们,联袂向这边走了过来。
当先的,是一个精瘦武将,和一个火红官服的高者,杨宗志心头微微一惊,快步走过去,双方举手拜礼,他还不知该如何开口,对面人便大笑着道:“杨壮士久违了,咱们候你久矣。”
杨宗志抽回双手,奇道:“许大人,多时不见,不知……找我有什么事么?”
许冲转头介绍道:“这位是绵州城的知事姚大人,后面那些……都是绵州,邸州和平州的大小官员,听闻杨壮士的义军驻扎在这里,咱们一起赶过来,是有要事相商的。”
许冲说过了话,他身边的姚大人口中微微哼了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杨宗志也不以为意,眯着眼睛道:“列为大人有事请讲。”
许冲咳嗽一声,左右看看,笑道:“不如……还是到姚大人的官邸内去谈,这些事情法不传六耳,而且这里冷风吹奏,总要有酒有菜,再找几个绵州知名的歌姬伴舞,才能说得出口呀。”
许冲话音一落,史艾可和倩儿飞快的从营内跑出来,大叫道:“哥哥别去。”
许冲和姚大人面上一阵尴尬,讷讷道:“这是……这是……”
史艾可几步窜到他们面前,叉着柔细的腰肢,挑眉咬牙道:“你是当官的,上次被哥哥冻在了镜湖里,我记得你,你叫我哥哥去喝酒,能安什么好心思,要么是报仇,要么……是像上次那样,捉我哥哥回去邀功,对不对?”
许冲干瘦的脸庞上泛起滞纳的强笑,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偏偏尽捡自己的丑事来说,许冲摇头道:“小姑娘你还没说,我的性命还是你哥哥放的呢,我来请他,一是真的有要事相商,二来嘛……也是想用美酒,略表谢意,不轨之心,本官是决计不会有的。”
史艾可嗤鼻道:“害人之前,你当然会这么说,你不是要喝酒么,我们军营中多得是,你有本事便到我们大营里说话,干嘛要带着他跑到什么大人的官邸内,而且……还要,还要找些妖艳的歌姬。”
史艾可说到这里,微微瘪了瘪红馥馥的小唇,最后一句话,倒是将她的小心思暴露无遗,她这声还未落下,便见到柯若红躲在杨宗志的背后,朝她一羞一羞的刮着小脸蛋。
许冲踌躇道:“去你们大营喝酒,那气氛……气氛未免太差了些。”
转头一看,小雌虎一般的史艾可顿时又叉住了小腰肢,忙又转过话意道:“也罢,姚大人,不如咱们就去打扰一下杨壮士,你看可好?”
姚大人长得很高,和杨宗志一边高低,可是面色却是倨傲,闻言不愿点头,许冲对他暗暗使了使眼色,又问道:“姚大人,你看可好?”
姚大人哼的一声,转头望向别处,道:“依你吧。”
杨宗志冷眼旁观,延手道:“各位大人请。”
转身向内引路,众人来到营帐中坐下,营帐刚刚搭建起来,布置甚为简陋,脚底下甚至还会灌风,列为大人瑟缩在石板凳子上,局促不安。
入营的时候,看见大营中数以万计的大军,有的身负重伤正在养伤,还有的却是横眉以对,官员们个个心头恼怒,不一会,倩儿端了几个小酒杯出来,给各人倒了杯酒,姚大人举杯喝了一口,接着又噗的一声吐出来,怒道:“这和清水何异?”
杨宗志眉色不动的道:“战乱之中,子民们连口粮都不存,饿死者多,人吃人的事情比比皆是,能有这清酒,已算不错了。”
说罢举杯饮下。
许冲呵呵笑道:“这酒不饮也罢,对了,听闻杨壮士刚刚从望月城归来,不知道望月城那边战局究竟如何,蛮子来了多少兵马,那候武……到底是怎么死的?”
杨宗志道:“蛮子十二万兵,这几天战死了一些,应当还有十万出头,至于望月城嘛……哎,从此已经不复存在了,而那候武大人孤身留在城中,引燃了火石,与城池共存亡了。”
“啊……”
许冲听得冲口而出,手中的酒杯叮当一声落在地面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