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迷茫朦胧的眸子慢慢恢复清晰,萧景尧闻声身子也是一顿,他转头去望天空上绚烂的烟火,眸底划过深色。
凤朝阳支起身子坐在草地上,萧景尧转回头见凤朝阳低侧着红润的小脸,整理着刚刚被弄乱的衣襟。萧景尧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拿起披风,罩在凤朝阳身上,将她裹严。
远处图们和随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图们掐着时辰,现在放烟花正好。
她的发髻有些乱,插在鬓间的白玉单钗好似不禁重量,顺着她柔顺的青丝向下坠。萧景尧见了,伸手拿下她鬓间的玉钗,青丝如瀑布般滑落下来。
凤朝阳仰着微红的小脸不解的看着萧景尧,萧景尧拿着钗子晃了晃:“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萧景尧的人了,这是证据。”
萧景尧将钗子收好,随后张开五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替她理顺着青丝,随后寻来斗笠替她带上。
随着一声唿哨声,停在远处的马匹向这边跑来,萧景尧将凤朝阳从地上拉起来,凤朝阳才知自己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凤朝阳紧紧扶着萧景尧,小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萧景尧将凤朝阳抱上马,随后带着她离开这片广阔的草场,身后墨洗般的天空中烟花仍在绚烂。
凤朝阳回了玲珑阁,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凤朝阳下意识抚上发鬓,白玉钗子不见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仍盘旋在脑海,萧景尧的气息好似没有褪去,凤朝阳摇了摇头,起了身。
她正打算从床榻上下去,子衿便推门进来了,眼底含着担忧。
凤朝阳见了问道:“怎么了?”
子衿慢慢走到凤朝阳床榻前,声音低沉:“三房夫人……自尽了。”
凤朝阳穿戴整齐去往祠堂的时候,众人都已着丧服沉寂的站着,凤乾雍见凤朝阳来,将她拉到身前:“去安慰安慰你祖母。”
凤朝阳和凤朝歌、凤朝沣站在老夫人身侧,老夫人因受了打击,整个人瘦了一圈,凤朝阳心疼的紧紧握住老夫人的手。随后将目光落在右侧那三个并排而立的牌位上,心慢慢沉静下去,三房,这才算真正的结束。
资惜琴的死不知怎的落入了侯凝珍耳中,侯凝珍寻了凤朝玥数日,终于在那烟花柳巷找到了她的女儿。侯凝珍做梦也没想到,她自小培养到大的大家闺秀竟然沦落成被男人玩弄玩物,侯凝珍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凤朝玥乔装从楼中出来,寻到侯凝珍的去处走了进去。自她被休出王府又遭了劫便雇不起洒扫的丫鬟,只得一切都靠侯凝珍自己。
侯凝珍见凤朝玥来,面上忍不住泛出心疼,她握着凤朝玥的手不住的掉眼泪。凤朝玥瞧着侯凝珍的反应心中厌烦,她这样哭天抹泪的是生怕她不记得自己如今的身份。
凤朝玥甩开侯凝珍的手:“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要是哭一哭能把我从那地方救出来也行。”
侯凝珍被凤朝玥的话一噎,见凤朝玥凶她也不敢出言,唯唯弱弱的低头抹泪。
凤朝玥看着如今的母亲,一身粗布的衣裳,头上连个珠翠都没有,更是没有从前的雷厉风行,整个人每天一点主见都没有,除了哭就是哭。
“平王对我不仁,无非是因为他想娶凤朝阳,我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定不能让她好过。”凤朝玥说着,眸中划过狠色。
侯凝珍听了,有些害怕的问:“你…你要干什么?”
凤朝玥瞧了一眼侯凝珍,不耐烦的说道:“与你说又有何用?”她说完在桌子上放了一袋碎银:“你留着,等到我赚够了你我生计的钱,我便赎身出来。”
侯凝珍含着泪,将银子颤颤巍巍握在手中,她看着银子又看着凤朝玥,忍不住嘱咐道:“你万事都要小心,娘只剩下你了,娘不能没有你。”
凤朝玥听了,深深叹了口气,随后起身走了。
自上次因凤朝平的事惹得萧景尧生气后,凤朝阳便在外面搭了床,日日将白启留下。子衿和海棠都笑,说是她们夜里总算要清闲了。
白启倒是无怨言,每晚都带着贴身的剑候在门外的长廊上。
凤朝阳坐在榻上下棋,突然听门外传来打斗声,凤朝阳心下一惊,不会是萧景尧惊动了候在外面的白启,她正要下榻去查探,突然门被撞开,一个黑影朝着她便冲了过来,凤朝阳下意识的躲闪。
白启很快追了上来,和黑衣人厮打起来,几招过后,黑衣人不敌,被白启擒住,白启寒光凛凛的剑架在黑衣人脖颈上:“说,什么人?”
那黑衣人连忙放下剑举手投降:“收人钱财,□□。求您饶命,日后这单我一定不接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