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把自己封印?”
苍御淡淡瞥他一眼,道:“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现世的。”
他说罢,不再多言,手掌放在小剑之上,平平往下一压。
苍青色小剑顺着他的动作倏忽之间便往下坠落,眨眼落入地上,一瞬间便如水滴坠入湖水之中,在地面之上荡开一层涟漪一样波纹,而这层波纹正在迅速往周边扩散,隐约听到“轰”的一声响,瞬间便将整座城池都笼罩在其中,地面上的暗红色图纹如融雪一般消失不见,空气之中那股束缚着他们的莫名威压也消散无踪了,整座寂静黑暗的城市宛如瞬间活了过来,树梢上开始出现了断断续续的知了叫声,那股阴森恐怖的气氛也缓缓的散去了。
黑衣人脸色微微的变了,“你竟然……你竟然……”
他说了半天“你竟然”,大概是因为太过激动了,到底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苍御的脸色的确要比之前白了许多,是那种消耗过多不健康的苍白,额角隐约浸着一层细细的冷汗,但平举在半空的手,却一直稳稳当当不曾动过。
破阵的确会让整座城瞬间变成死城,但有一种方法可以杜绝。
在破阵的同时,在百姓生机将断之时,一瞬间涌入新的生机,维持他们的生命。
这样,自不会有一人死伤。
但这股新的生机,是需要代价的。
那是苍剑的剑气本源。
本源一失,剑会瞬间变得虚弱,没有个千百年温养,根本无法恢复巅峰。
但苍剑是例外,他活得够久,早不知积攒了多少丰厚的灵气,那些本源于他而言也就是让他不舒服一段时间,调养调养也就好了。
但黑衣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就惊骇了,一惊骇,破绽就漏出来了。
苍御哪会放过这等机会,他身形微微一闪,下一刻已然到了他面前,右手随意一挥,白色剑芒对准他胸口要害猛的刺出。
黑衣人仓皇闪避,但苍御的剑又哪里是这么容易躲避的,追着他躲避的方向连续几道剑气挥出,霎时一阵“呛啷”剑芒交击声响起,刺眼的光芒闪过之后,两人骤然闪退而开。
黑衣人胸前多了一道狰狞外翻的血腥剑痕,殷红鲜血淋漓洒落,到半空又化成灵气消散,终归不是血肉之躯,灵气所化,自然也会回归灵气。
黑衣人捂着唇低低的咳嗽一声,声音嘶哑而尖锐,带了一丝嘲讽,“身为一柄剑,你竟不惜代价舍命救人,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
苍御颇是奇怪:“你为何对人这么大敌意?”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黑衣人的痛楚,他发出一声苍凉的大笑,“为何?呵,你说的好听,我们剑自出生起就把主人视作自己的唯一,人呢,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凭什么他们想抛弃就抛弃,想销毁就销毁,有些人甚至一人百剑,不顺眼不想要的直接融了,一腔真心白白错付,到头来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保留,你说凭什么,六界每天被主人抛弃的剑有多少,每天被主人熔炼的剑有多少,每天被主人亲手折断的剑又有多少,不过因为自己的剑没有人家强,恼羞成怒就断剑,凭什么我们剑就这么给人糟蹋?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做人的主人?凭什么!”
苍御沉默。
黑衣人说的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但……
“这不是你以满城人命献祭的理由。”他道,“弃剑者毕竟为少数,你若这么做,会把整个六界搅个天翻地覆,你可知当初六界初定花费多少岁月,你可知现如今的安稳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你这么做,会把这一切好不容易形成的秩序彻底的推翻,这其间的代价,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黑衣人嘲讽的看着他,“就因为代价太大,所以你宁愿窝囊的缩在这个安全的壳子里,而不为我们剑争取一片自由的天地?”
苍御眉心紧拧,抿唇不语。
黑衣人嗤笑一声,“苍剑,苍剑,堂堂剑皇,就宁愿你的子民过这种水生火热随时会被熔炼奴役的日子,你可真是位好皇帝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他话未落,身上突然冒出一丝丝一缕缕黑红色的奇怪雾气,整个人合身一扑,就朝他扑了过来。
苍御脸色微变,闪身一躲,轻轻巧巧就躲了过去。
他正觉奇怪,定眼一看,却见黑衣人朝着白濯涟的方向直直的扑了过去。
他顿时瞳孔一缩,口中惊呼一声:“小白莲,快躲开!”
同时身形一闪,用出此生最快的速度猛的飞了过去。
白濯涟正在驱赶那些靠近的邪气,整个人都分不开身,听了他的叫回身一看,就见一个全身都冒着黑红色邪气的黑衣人朝他扑了过来,他心猛的一跳,那黑衣人修为远远在他之上,眼看已是躲不及了,他正打算化成本体硬抗这一击,还未及动作,眼前白芒一闪,刚刚还在屋顶上的苍御已然落到了他面前。
霎时刺眼的光芒照亮天极,几乎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白濯涟下意识用衣袖一挡眼睛,等那光芒好不容易渐渐减弱了,他睁眼一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