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场早已没有了对方的身影。唯一留下的,是地上那几个浅浅的脚印和一行远去的马蹄印。
萧寒和丁丁疾身跃到场中。萧寒飞扑到高雄的身前,伸手在高雄前胸疾点了几下,减缓了他前胸血液流出的速度。他顺势探手抓起高雄的手腕,竟意外的发现那高雄竟还有着一丝脉动。萧寒不敢怠慢,双掌抵住高雄的胸前大穴,催动内力,将自己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高雄的体内。
稍倾,那高雄在萧寒内力的补给下,身子微微一动,居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不过,萧寒却知道,高雄的醒转,其实只是藉由着自己输进他体内的一丝内力,激起了他那还没完全流逝的一丝意识,回光返照而已。他的这条命,其实已经没救了。
但萧寒同时也知道,高雄的这一丝意识此时是极其重要的。哪怕他能吐出一个字,也是此后找出原凶、为他报仇的重要依据。
因此,萧寒丝毫不敢耽搁。他趴在高雄耳边,急促的叫道:“是什么人?”
高雄睁着他那无神的眼睛,看着萧寒,似乎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他费力的嚅动着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了几丝气息,而萧寒使劲把耳朵贴在高雄的嘴唇上,才勉强听出高雄吐出的那其实是三个字:“云千里!”
“什么?”萧寒瞪大眼,根本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他甚至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只不过,他信与不信,都已经无从考证了,因为高雄在吐出这三个字后,便把头一歪,气息断绝而亡。
这位堂堂的冲霄楼的高大护卫,居然就这样丧命在了这关外茫茫大漠之中。而且看他那表情,似乎死的很是惊诧,很是不解,很是不甘心
不过,无论其甘心与否,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人能够更改这一既定事实。
萧寒怔怔的看着高雄的尸体,良久不动。
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就在这一转眼之间,便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生命其实本是坚强的,有时历经诸多磨难都难以压倒但生命同时也是脆弱的,有时稍一转眼便蓦然殒落。
萧寒呆立良久,方转过身。而此时丁丁早已在萧寒的一旁站立了很久,见萧寒抬起头,她看了一眼躺在四周的七杀剑,冲着萧寒摇了摇头。
丁丁刚才逐一检视了七杀剑的情况。她摇头的意思萧寒当然明白,七杀剑,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了。
萧寒黯然。
丁丁客栈之内,后院的一排草席之上,整齐的排放着高雄等八人的尸体。
高雄等人骑乘那八匹马,被拴在马桩之上。
高雄等人的尸体,便是被这八匹马驮回来的。
萧寒站在一旁,眼望着地上高雄那早已没有血色的脸庞,心中无比懊恼。
萧寒怎么也没想到,结局竟会是这样。自己和高雄合演的那一出戏,本是想引出敌人,窥其门径。但谁想到,敌人是被引出来了,但自己这方不仅没能窥到他们的门径,高雄等八人的性命反而丧在了他们的手下。
同时,萧寒的心中也满是疑惑:高雄并非庸手,怎么竟会在瞬间被对手一招毙命呢?而且竟然连剑都没能拔出?对方真的强大到如此的地步?但根据自己刚才对他们在客栈屋顶所留下的印迹的判断,对手虽然确实是高手,但似乎并未达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或者,袭击高雄等人的并不是刚才潜伏在屋顶的那个人?
而且,高雄临死前所说的“云千里”三字又是什么意思呢?总不会杀死他们的是那云千里吧?云千里若有这么大的本事,何至于会被高雄等人追杀的那样狼狈?
莫非,高雄是想说云千里知道杀人者是谁?
而这杀人者,是不是也正是那昨夜在石府之中偷袭自己等人的那些人呢?
这一层屋的迷雾,压在萧寒的心头,使得萧寒感到晕头胀脑,胸中无比的沉闷!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客栈正屋之中,丁丁瞪大眼看着萧寒。
萧寒点点头:“正是。高雄等人虽然和我非亲非故,但毕竟是因我之计而丧命,所以我现在先把楚姑娘送回长安,之后自当亲赴冲霄楼,向冲霄楼主当面禀明事情的始末。只是这样一来,找寻那史怀义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们夫妻二人多费心了。只不过关于这羊皮卷,我却不知该怎样做。我去到冲霄楼,按理说应该将这羊皮卷一起交还,但我又深恐那云千里以那史怀义之命相索。”
“那羊皮卷究竟是什么东西?”丁丁皱着眉,看着萧寒。
萧寒一声苦笑:“如果我说我根本就没有打开看过,你信不信?”
丁丁一翻眼:“唉,萧大公子向来都是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我自然是信的了。”
丁丁本是一句随口而出的话语,但一旁的楚楚心中却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想到自己和萧寒同骑而行、同室而卧,一起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那萧寒确确实实是如同丁丁所言的那样。每当想起这些,楚楚心中自是十分感激,同是还有着一股莫名的情愫。楚楚聪颖之极,自是知道自己心中那种情愫代表着什么,可是她却不得不将这种感觉强行压制在心底的最深处。因为一来,那萧寒对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在中规中矩的完成他那保镖的义务二来,楚天豹在获救后,那看向自己和萧寒的眼神,使得楚楚委实难以面对。不管怎样,楚天豹毕竟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供养了这么多年,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