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的时候,再写信问候,那边却入石沉大海。还是那败家子喝多了,偶然说漏嘴了,他才知晓,可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他也拉不下脸来道歉。
顾慕澜冷笑一声,
“放心,他们不会有空闲挑事。”
他可不像爷爷般心慈手软。
大年三十这天,是从早忙到晚。一大早要打浆纸,换桃符、贴春联。这活计交给顾慕澜正合适,他踩着小马扎就能贴到门楣上。他拿着一副对联比划着,回头问珍珍,
“这高度齐了吗?”
“再高一点点。”贾珍珍站在堂屋正前方,打量着。这堂屋的对联是一家子的门面,最是要讲究周正。
“左边手高一点点!”
“对啦!你浆糊多刷一层啊,对联要管一年呢。”本地说法对联半途掉下来是不吉利的。
顾慕澜被指使得团团转,却没有半分不乐意。从小到大,过年的时候,爷爷通常是下部队与官兵同乐,父母则是各玩各的,他只能在老宅里跟保姆过年,年龄大些以后,看着保姆期盼的眼神他干脆放她回家。自己一个人过着清净。现如今,融入这一家子的欢乐并不是什么难事,相反他还有些不符合少年老成心境的雀跃。
另一边,厨房里,各色炸货,面果子、糖卷、酥肉、炸鱼等等都已经备好了。大锅里炖煮的是各色猪头腊肉香肠之类的。还有蒸笼里的各色蒸菜是为家里的几位老年人准备的。
容城的年夜饭是从中午开始的。正午十二点,贾老爷子带着儿孙辈以及脸皮厚的顾慕澜一起,提着整只猪头、整鸡和酒水点心之类的供品先上山给祖先们拜年、献祭、焚香烧纸。回到家以后,也不忙着开饭,还要祭祀保佑家宅兴盛的树神。贾爷爷带着贾爸爸一人端着装着白肉的盘子,一人负责在房子四周几株几十年的老树身上砍几条刀口,每一条刀口里埋一块肥肉,再拿活好的黄泥封口。
“珍珍,这有什么用呀?”顾慕澜第一次见着这种仪式,有些好奇。
“我们这边的风俗,这样子祭祀树神以后,来年结的果子更大更甜。”虽然有了空间神器改造水土气候,但贾家还遵循着这些古老的习俗。一是不忘本;二嘛空间来历本就是先祖们流传下来的神迹。
这边祭祀完成以后,贾家几位爷爷奶奶上座着,接受小辈们的叩拜以及压岁钱。顾慕澜作为外人是不应该行叩拜大礼的,可架不住人脸皮厚,顾老爷子也在一旁和稀泥,装不知道叩拜的意义,
“咱们在这吃喝这么久,让他拜一拜也是应该的。贾老头你是舍不得给红包吧?!”
于是贾家最小辈,贾宝强和林小娇,贾珍珍和顾慕澜并排跪在长辈们面前,听长辈们训话,笑眯眯的领着压岁钱。贾家人看着下面跪着的两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贾宝强两口子估摸着是最后一年领红包,明年有了孩子以后,就没有资格了。他领了红包转手就递给妻子收着了,林小娇微红着脸收下了。顾慕澜有样学样的把红包递给贾珍珍,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
“小顾,把红包收好,你跟珍珍是平辈,不用给她红包。”贾妈妈出声阻止。
“嗨,男孩子粗心,别把红包弄丢了。珍珍帮他保管着,他要的时候再给就是了。”顾老爷子完美诠释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贾老爷子看向顾慕澜,这一出算是把事情挑明白了。顾家这孙子他看在眼里,是个角色,眉目周正是大富大贵之相,却又难得的眼神清明。这些日子他明里暗里观察他对珍珍倒是一片赤诚。放在之前他会担心齐大非偶。可现在,孙女身怀异宝,需要这有手段有城府又知根知底的人来维护。不过,作为女方却也不能轻易的松口,顾家那对纨绔夫妇的存在增加了变数。
“珍珍收下吧,哥哥给妹妹零花钱也是可以的。”
老爷子发话了,小辈们也不好反对。贾珍珍喜滋滋的接过红包,却不知道她跟顾慕澜的事算是过了明路了。顾慕澜看着眼里也不去提醒,他巴不得能早点跟她确定关系,只可惜她还小,过了年就该准备高考上大学的事情了,两个人的婚事最早也得等到她大学毕业。
这一插曲在众人或明或暗的心思里打岔过去了,能吃一整天的年夜饭就正式的开始了。桌上摆着的是集众家之长的美食荟萃。腌腊制品的拼盘里,猪头猪舌猪耳猪肝之类的切了一大盘,腊肉香肠又是另一份风味,最适宜下酒;蒸的有八宝鸭子和小酥肉海带汤,最得老年人喜欢;凉拌的红油鸡块摆放在桌面上,看着红通通的就喜气;整只的鱼被炸制以后又浇上糖醋汁;调剂颜色和口味的还有一盘绿油油的蔬菜拼盘,水灵灵的生菜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