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微微蹙眉,“平儿,公主说的对,找仪儿要紧,还不下去?”
她对陈琳琅同样不喜,没当成孙女看待,没有感情。
下人犹豫了一下,“常嫂说,有重要事情要禀,关于二小姐的。”
大长公主的语气立变,“让她立马滚进来。”
常嫂是个干练精明的女人,但此时面色苍白,愁眉苦脸。
大长公主心急如焚,“快说,二小姐怎么了?”
“昨晚,二小姐”常嫂心里忐忑,鼓起勇气,“来过,跟我要了钥匙,并将我们调走,不许我们靠近祠堂。”
她刚听说二小姐失踪了,不禁吓坏了,生怕受到牵连。
大长公主的脑袋一懵,“她怎么会?大晚上?”
“是,深更半夜,还”常嫂闭上眼晴,费了半天劲,挣扎着吐出一句话,“带来了表少爷。”
谁都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不是好事,但身为下人,她只能听命行事。
大长公主的心一跳,莫名的心慌,手心渗出冷汗,湿湿的,难受极了。
祠堂的位置很偏僻,严禁下人靠近,刚才谁都没想到去那里看看。
陈平的脸色铁青,猛的站了起来。“走,过去看看。”
陈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大长公主一眼,跟了上去。
大长公主呆呆的坐着,面色苍白如纸,犹豫了半天,咬牙也跑了过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祠堂,大门紧锁着,四周无人,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陈平随手一指,“去开门。”
“是。”那下人连忙过去开门,率先推门进去,忽然发出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啊。”
外面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老夫人身边的积年老嬷嬷轻喝一声,“乱叫什么?主子面前失仪,自领责罚去。”
“是是。”那下人飞快的冲出来,又飞快的跑走,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众人面面相视,都知道里面出事了,但是,谁都不敢率先走进去。
大长公主看着寒气逼人的大门,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的脚如粘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救命。”
大长公主的身体一震,脸色剧变,是婉仪的声音。
她顾不得害怕,飞快的奔进去,入眼的一幕让她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阵阵发黑。“仪儿,啊啊啊。”
陈婉仪衣衫破碎,头发披散,露出雪白的肌肤,浑身都是淤痕,青青紫紫,神情狂乱,像是疯了。
而汪子诚昏倒在她身边,头破血流,浑身是血,样子很是可怕。
大长公主的心碎了,如万箭穿心,痛的直抽筋,她娇养长大的宝贝居然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这样?
她飞奔过去,一把抱住女儿,热泪盈眶,“婉仪,是娘来了,快醒醒。”
陈婉仪昏昏沉沉的醒来,紧紧拽住她的胳膊,害怕极了,“娘,娘,救我。”
“别怕,娘在,谁都不能伤害你。”大长公主流下了伤心欲绝的眼泪,心痛如绞,“仪儿,怎么会这样?天啊,老天爷。”
这还是个孩子啊,谁这么残忍?
陈婉仪受了一夜折磨,神智不清,几近崩溃,但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深,“是汪子诚,他是畜生,娘,替我杀了他。”
大长公主恨意狂燃,二话不说挥了挥手,丫环犹豫了一下,去掐汪子诚的脖子。
汪子诚终于醒了过来,脸色涨的通红,拼命挣扎。
“住手。”一道怒喝声响起,陈老夫人怒瞪着丫环,丫环的心一慌,下意识的松手。
“姑奶奶救命。”汪子诚连滚带爬滚过来,紧紧扒着陈老夫人的大腿不放。
大长公主怒其不争,但看他的可怜状,又忍不住心疼。
大长公主恨的眼睛都红了,只想杀人,只想给女儿报仇。
“娘,你居然要护着这个畜生?他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坏事,我要杀了他。”
这是她顺风顺水人生中唯一过不去的坎。
就算杀了汪子诚,也不能消除她内心的恨意。
陈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天旋地转,痛心疾首,一边是她心爱的孙女,一边是娘家唯一的血脉,不管怎么选择,都是错。
她咬了咬牙,迅速做出了决断,“这是汪家唯一的血脉,他不能有事。”
她必须保住汪家的根,否则怎么对得起父母兄长?
大长公主气狠了,面容扭曲的厉害,很是吓人,“在你眼里,仪儿还比不上一个外人?老夫人,你虽然姓汪,但,是陈家的媳妇,要以陈家为重。”
她连陈老夫人都恨上了,要不是老夫人一意要拉扯娘家,经常将汪子诚带在身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老夫人心中有愧,但是,不肯让步,“公主,你先冷静一下,有话慢慢说。”
一向强势的她,为了侄孙低声下气,姿态前所未有的低。
但是,大长公主不能接受,冷颜以对,“杀了再说,请老夫人回房。”
汪子诚浑身索索发抖,不停的哀求,他不想死。
陈老夫人也恼了,拐杖猛敲地,怒气冲冲的怒喝道,“谁敢乱来?大长公主,你虽然贵为公主,但也是我的儿媳妇,你要忤逆?“
大长公主面色冰冷,难掩腾腾的杀气,“儿媳不敢,但绝不会放过这个恶魔,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陈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急中生智,“事已至此,就将仪儿嫁给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