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连忙解释:“没有。刚刚是走的匆忙,把手机忘记了。”
“忘哪里了?”
“同学那里。”
“谁?”
“周泽浩。”白天小声的回答,她并没有打算瞒着他,只是担心他会生气。
“……”白旭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答案,试试白天会不会撒谎?然而听到她的实话,他并没有觉得内心的气愤消褪下去,反而越加猛烈起来。
“你们已经同居了?”他将沙哑的声音压得很沉,很低,又希望自己的语气能尽可能的自然,轻松一点。
“当然没有。他住院了,我在照顾他。”
听到她急切的解释,他承认内心压抑的沉闷散开了许多,“所以连学校都不去了?打算提前毕业?”
“我就是请了几天假,明天就回去上课了。而且周泽浩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不能不管他的。”
白天说的很重情重义,也很诚实。她打算把事情解释清楚,也以为白旭霖会问下去,结果,他却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问。
“你的事,以后不用向我汇报。但有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说一声。关于你监护人的重任,我想,我已经没有必要担任下去了,这件事,我会找机会跟你母亲说清楚,毕竟,你已经成年了,很多事,你有自己的思想,我无权干涉。”
“什……什么?”宛如晴天霹雳,白天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
白旭霖沉吟了一瞬,也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措手不及,“这件事,等我回来再细谈。时间不早了,睡吧。”
“小叔,你……你不要我了?”白天的声音是颤抖的,还带着明显的哭腔。
“你从来就不是我的,而且你已经长大了,即使需要人保护,也不是我。”
残忍有冷漠的话,像利刃一样无情的插进心脏,麻木与剧痛并存着,还伴随着那种被残忍抛弃的无助和彷徨。
她感觉自己就像飘摇在半空中的一片孤叶,抓到的是空气,看到的是绝望。
“小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唤他,却换来电话已经断线的声音。
这几天的积压在心里的情绪彻底崩塌了。她窝在床上,抱膝把脸埋在怀里,第一次哭得如此卑微不堪。
另一边。
白旭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眉宇间被浓浓的阴霾笼罩着,脸色看上去异常的难看。
有些痛苦,是自己给自己施加的枷锁。往往以为解开了,就不会那么痛了,结果……
皱眉,深叹。
终于还是抵不过心底的躁郁,他坐起来点了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浓烟吸进腹腔中,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去体会香烟的味道。
有点苦涩,有点颓废,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矮几上的手机一闪一闪亮起。他瞥了一眼,找不到心情去理会,索性就不去管它。
不过,电话并没有要挂断的打算,他也想起晚上还有饭局要应付,也许是大伟那边来的电话。
这么想着,手机也拿了过来。
结果,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这个来电,让他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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