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端午节,姚心萝让冬林去给她告假,虽说还没有确诊,但小心谨慎为好。本打算看过龙舟竞渡,带她去街上走走的李恒,担忧不已,“心儿,你哪里不舒服?请大夫过来瞧瞧好不好?我给你买好吃的蜜饯,我陪你一起喝药,好不好?”
“我没病,我。”姚心萝抬眸看到李恒急得额头都冒出了汗,颈上筋都突起了,想到昨夜他的隐忍,咬了咬下唇角,“半个月以后,再请大夫过来诊脉。”
“心儿,我们有病治病,不要再等半个月了,心儿,不要讳疾忌医。”李恒苦口婆心劝道。
姚心萝沉吟片刻,凑到他耳边,“昨儿我娘让府医给我诊了脉,是滑脉,府医说,有可能是怀上了,但还要再等半个月,才能完全确诊,我想告诉你,可又怕空欢喜一场。”
李恒听完她的话,呆怔了一瞬,才欢喜地将人搂入怀中,“心儿,所以昨夜你才不让我碰你,对不对?”
“大夫说了,怀孕最忌房事。”姚心萝小声提醒他道。
“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李恒知道孰轻孰重。
姚心萝眸光闪了闪,问道:“你忍得住吗?”怀胎要十月,生出来她还要坐月子,还要养上一个月,足足一年的时间啊。
李恒抬手摸着她精致的小脸,道:“我多练几趟拳就好。”妻子辛苦怀着孩子,他没办法感同身受,但这等自制力他还是有的。
姚心萝噗哧一笑,道:“要不要在西跨院,给你劈出一个练功场来?”
“我自己去收拾,你不用管。”李恒笑道。
“这还不知道怀没怀上,没那么娇贵。”姚心萝手按在肚子上道。
“不管有没有怀上,你都是最娇贵的。”李恒看得出姚心萝很紧张这个孩子,但在他心中,他最珍爱的永远是她。
昍园没请大夫,荷园请了。中午,姚心萝和李恒刚用完饭,冬柳匆匆进来,“夫人,三奶奶刚吃着饭,突然就呕吐不止,还嚷着肚子痛,还说有人要害她。”
有人要害她。
姚心萝和李恒对视了一眼,厨房如今是刘氏在管,祝爱莲这话的意思是指刘氏在害她,可刘氏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我去看看。”姚心萝起身道。
李恒抱住她,“不去,让奶娘过去一趟就好。”
“我是当家主母,出了事,我必须过去看看,不能让她胡乱怪人,不能让三婶无缘无故受委屈。”姚心萝拍拍他的胳膊道。
“那我陪你过去。”李恒不放心地道。
“净胡说,那是弟媳的院子,你一个二伯子,怎么可以过去?”姚心萝嗔怪地横他一眼道。
李恒只能松手,让婢女们小心伺候她过去。姚心萝看他紧张的样,又是欢喜又是感叹。
在荷园门口,姚心萝遇到急匆匆赶过来的刘氏,“三婶。”
“夫人,这事……这事……”刘氏喘着粗气道。
“三婶不要着急,我相信三婶。”姚心萝温和地笑道。
刘氏听这话,一下心神就定了下来。
两人进到荷园的正院,郑氏坐在外室饮茶,祝爱莲在内室哎哟哎哟地喊。看到刘氏进来,郑氏猛然站起,冲了过来。姚心萝怕被她撞着,向旁边走了两步。
“刘氏,你让厨房里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害得三奶奶又吐又痛的。”郑氏厉声问道。
“今天厨房里做得都是应景的菜肴,各房都送了,三奶奶单独点了两道菜,一道是鸡蓉蒸鱼肉,一道是红烧鹌鹑。”刘氏把做这两道菜的厨房也一并带了过来,就在门口候着。
郑氏还要说什么,府医来了,先给祝爱莲诊脉,她没病,是一个好消息,祝爱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算日子,该是成亲就怀上了,这一点,比罗素约强多了。
郑氏欢喜之余,又有点担心,“刚才我儿媳又是吐,又是肚子痛的,对胎儿可有什么影响?”
“三奶奶之所以吐,是孕吐,肚子痛,是因为。”府医摸了把胡子,“是因为用餐过量。”用白话解释就是吃多的撑得。
事情查清了,没有人要害祝爱莲,刘氏继续管着厨房。
只是祝爱莲这一怀孕,府里可就不消停了。祝爱莲是恃孕生娇,对吃食各种挑剔,一会要吃甜的,一会要吃咸的,一会要吃酸的,一会要是辣的。一会要吃这种,厨娘做好送过去,她又不吃了,要吃另一种,厨娘只得起灶炉做。短短三四天,大厨房的厨娘们就被她折磨的,怨声载道。
这天下午,姚心萝和刘氏、方氏在四和堂议事,祝爱莲支着腰,挺着还没显怀的肚子过来了。
姚心萝看她那样,就想起几年前嚣张的常元珍。那时候常元珍也是这么走路的,一副天下只有她会怀孩子生孩子似的。
“三奶奶,你大着肚子,就安生呆院子里养着,跑到四和堂来做什么?”方氏不悦地问道。
祝爱莲在椅子上坐下,“我有事要说。”
姚心萝端起蜜水,抿了一口,“三奶奶,有什么事直说。”
“大厨房做的菜,我都吃不惯,我要设小厨房。”祝爱莲摸着肚子道。
“没这先例。”姚心萝淡淡地道。定远侯府只有两个园子设有小厨房,一个是沁园,一个就是昍园。
“二嫂,我怀了孩子,我怀得可是定远侯府的嫡孙,设个小厨房都不可以吗?”祝爱莲质问道。
“我说了没有这个先例。”姚心萝放下杯子道。
“那就破例,你都没怀孕都有小厨房,我为